央求道。
吕一航坏笑道:「话说起来,就连提塔都没喊过我老公。」
柳芭吓得一哆嗦,用手捂住嘴:「真的假的?那我岂不是……僭越了!我怎么能比她先……」
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何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重视主仆纲常?提塔都不会在意的东西,她反而极度在意。
但是,她每分每秒都心系提塔的执着劲儿,倒是可爱得不得了。
「让你喊你就喊,什么僭不僭越的?这一家应该是我最大吧,那当然是我说了算喽。」
吕一航一边嚷嚷,一边加紧胯下抽动的频率,以振夫纲。
柳芭顽强抵御着他的冲击,哭叫道:「对,对,你说得对……我的好老公,亲老公!」
吕一航听着柳芭狂乱的呻吟声,感应到了她高潮前夕的律动,把精液送到了蜜道的最深处,她翻起白眼,虚脱地瘫倒在床上,小穴中飚出大量粘稠汁液,好似一束淫靡的喷泉。
这次高潮彻底榨干了柳芭的力气,她再也无法调动四肢的肌肉了。在失去意识前,她把头偏倒在吕一航的怀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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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柳芭睡得很熟,还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只筋骨嶙峋的大手,像拎小鸡一样抓着她的小手。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位金发及肩、满面胡茬的中年男人。
十三年前的某天午后,就是那个男人牵着自己的手,行走在慕尼黑市郊的林中小径。
那片森林之古怪,让她时至今日仍印象深刻。参天的松杉环绕着浓重的雾气,恰似一层厚实的帷幕,不但阻碍了阳光的照射,连五步以外的风景也遮得严严实实。有风来时,雾气骇人地变幻着形状,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涛。
在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浓雾?柳芭在惊讶之余,用妖眼辨认出来,此乃某种结界的作用。
柳芭用力地嗅了一嗅,湿润的空气带着微甜的草木气息,沁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由于身上流淌着罪孽深重的血脉,柳芭从出生起就被寄养在莫斯科的新圣女修道院,受到女巫之锤的严格看管,即使节庆时有机会踏出修道院,也得受年长修女的陪同监视,范围不得超过市区。钢铁都市以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那么新有趣:
「原来世上真有这么高大的树木,这么庞大的森林,简直和童话书里写的一个样!」
不过,她始终没得到驻足细看的机会。金发男人带领她,左拐右拐地穿行于林木之间,不曾停顿片刻。
当柳芭汗流浃背,开始怀疑这片森林是否有尽头时,笼罩四周的雾气像变戏法一般,瞬间消失不见。眼前出现了一碧如洗的蓝天,以及一块望不到头的草坪。草坪中央立着一座青色砖石砌成的四层城堡,从正面看呈现出一个「凸」字形。外墙上开着极小的窗口,屋顶的箭垛互相错落。古意苍苍,门户森然,一看便知是数百年前的遗迹。
正门前的台阶上,端坐着一名身着雪白洋裙的女孩,浑身散发着如梦似幻的气质,与这方异仙境正相称。她的双眸湛蓝,长发闪耀着与金发男人相仿的浅金色,像洋娃娃一般好看。
女孩一见金发男人向她走来,就急匆匆地跑下台阶,拽住他另一边的袖口,用脸蛋磨蹭着他的腰际,好不亲热。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棉纱长裙的黑发女子款步走出城堡大门。她望向相拥的父女,眼中满是脉脉柔情,及腰长发随风摇曳,鞋跟在石级上声响铿锵。
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名叫丽芙卡·克林克,生长于特拉维夫——三洲五海之间的新月沃地,因此容貌兼有西方的典雅与东方的矜持,散发着有教养的魔法师特有的高贵气质。无论谁见上她的面,都会心甘情愿地承认:她是属于这座城堡的女皇。
尽管周身弥漫着堪称恐怖的磅礴魔力,她的面容却笑意吟吟,如一朵盛放的月季花。因为阔别两周的丈夫终于搞定了与成教的拉扯,办妥了一切手续,顺利把亡友的女儿带回来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晚餐时应该开瓶香槟庆祝。
女孩把金发男人抱得紧紧的,撒娇道:「爸爸,你可算回来啦,埃涅阿斯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今天继续讲吧。」
紧接着,女孩皱起眉头,冷冷地瞥向柳芭,像在斥责「你这不速之客」。
柳芭太熟悉那种眼了,也太明白蕴藏其间的敌意了。毕竟在莫斯科时,她被同样的眼注视过上千次。
「你要来抢走我的爸爸吗?我不会让给你的。」和充满进攻性的凌厉眼相反,女孩的话语却是怯生生的,一点底气也没有,像一只恐惧老鹰的小兔子。
「提塔,不要说这种话。」金发男人皱了皱眉,责怪道。
丽芙卡也走至提塔的面前,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她以后就是你的姐妹了,你不记得了吗?我之前跟你讲过很多回啦。」
柳芭并没把房东女儿的敌意放在心上,她对自己的交际能力颇有自信,相信自己能和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公主搞好关系。
这种交际能力是在长期的集体生活中锻炼出来的。作为公益事业的一部分,新圣女修道院收养了众多孤女。在修道院的岁月里,柳芭与那些女孩们同住一间房,同吃一桌饭。
和同龄人相比,柳芭过于聪慧,也过于早熟了。这几年下来,她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取悦他人的方式,尤其是运用纯洁无垢的笑脸,卸下信徒和游客的心防,从他们的钱包里骗出更多香火钱。
柳芭挤出了用于待客的灿烂笑容,对提塔伸出了右手:
「我叫柳博芙,你可以叫我柳芭。我今后会和你一起生活。」
然后,提塔……
提塔她怎么了来着?
记不清了。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柳芭顿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抚摸胸口。身边躺着赤身裸体的吕一航,他一脸憨态地熟睡着,发出均匀规律的呼吸声。
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睡相,柳芭有种往他脸上狠狠捏一把的冲动。她花了不知多少年,才和提塔成为情同手足的生死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