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现在我想付出代价,只封闭你的穴道好了。」
「哈……」盖满天突然大笑,白发飞扬,银须飘洒。
「这话是你说的。」
「全场客人都听得见。」
台下已有人大声起哄。
「小姑娘口没遮拦,大话唬人。」
「盖老英雄只须吹口大气,小姑娘便会爬下。」
「是胜是负,手下见高低。」
「我们开始好嘛?」少女终于抬起头,但随即又忙忙垂下。
「好!」盖满天声出掌发,十指已轮番点出。
手指原本灵动异常,更何况盖满天在指上造诣了历数十年!
没有人能看清他手指的挥扬。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的快速。
更没有人能想像到他指风的刚烈。
少女文娟突然不见,便似从地上消失了一般。
文娟现在竟成了团雾,一团淡蓝色的雾;处处都有,处处都无。待蓝雾重又凝聚,再次显现出文娟的身影时,盖满天已经呆怔着木立在台上,便似泥塑木雕一般。
台下数百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盖满天果然便和先时的文昌姑娘一般,只是他的情怪异至极。
文娟又开始抚弄衣角。
「盖……」文娟话未完。
「并非老的才辣。」盖满天接言道。
「我……我不敢伤残你的身体。」
「谢姑娘好意。」
文娟手掌挥出,击在他的背上。
「我未打你耳光。」
「我觉得出。」
「击在你背上是为了解穴。」
「心领。」
「前辈是输还是赢?」
「可你比老夫还清楚。」
「但愿你不要难为我。」
「难为你?」
「我与人往往只打一架,倘你还要与我打架,我就……」
「就怎样?」
「就……一急便会要人手臂。」
他没有挑战,他觉得她不用说要人手臂,便是要人性命,场中来客怕也无人能够拒绝。
「姑娘,你……」
「瞧我,只顾向你解释,还欠两掌呢。」
文娟手掌挥出,又是「啪啪」两响,盖满天自觉周身一震,身体已复自由。
观礼台上和立在台下的众来宾只瞧得目瞪口呆。
盖满天竟然不能自解穴道。
小姑娘竟然在老前辈身上连击三掌。
若非亲见,有谁会信!
空中雁败在文昌手下,盖满天败在文娟手下,场中来宾互相揣测,但真正能抵得上空中雁和盖满天的人毕竟不多。
所以,好长一段时间,竟无人再上台去。
当然,也有人悟出了另一番道理,即此时如能斗败文娟,则自己便并无形中胜过了空中雁和盖满天。
只要能胜过这两位武林髦耋,则一日之间自己便会身价万倍,名满江湖。
所以,又有人双足点地,身似流星,掠上了高台。
立在台上,是位疲疲小小,尖嘴猴肋,衣着烂缕,身不满三尺的小老头儿。
老人必有能。
尖嘴猴肋的小老头方一现身,台下便震天价喝起采来。
却原来他便是先时少女介绍过的梁上君子叶扬。
「唔哇,小心钱包。」有人笑叹道。
「叶前辈偷钱盗物,想不到今天动了凡心,要盗美女!」
「美女人人爱,叶老前辈生相特,应当较常更爱。」
「三女之中,必有一女归于叶老前辈!」
「不知哪位美人大倒霉呢。」
叶扬却不管这些,上得台来,走至文娟身前。
「嘻……小姑娘。」
「叶前辈,我……」
「不用害羞嘛,你方才可把盖老儿耍了个不亦乐乎。」
「瞧前辈你说的,小女子怎有那本事?」
「我老偷儿也觉得怪,所以说什么也得见识见识。」
「前辈想见识什么?」
「拿手好戏。」
「晚辈可不会作戏。」
「说不会做戏的,往往最会做戏。」
「客观说,前辈是认定我啦?」
「小老儿看人和看钱是一样,一文钱也不会看错。」
「那,咱们唱哪一出?」
「你要小老儿点戏?」
「小女子对客人总是客气的。」
「那好,我来点一出『偷梁换柱』。」
「请前辈讲清楚些。」
「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小老儿在不知不觉中给你换成别一件物事,岂非偷梁换柱?」
「倘前辈换不成呢?」
「自然是我输,倘我换成呢?」
「我输。」
文娟和叶扬此语一出,大家立觉又是别有风味。
慕容伟长闻言,复又为文娟担上了心事。
武林之中,谁个不知「梁上君子」之名,连皇宫大内他都敢去偷,甚至偷到皇后娘娘的被窝中,真可谓万无一失。
现在文娟却要和他比斗。
而比斗的内容偏又是「偷盗」,这不正好撞在他的扣中了吗?文娟此时手掌展开,掌心正好有一支小巧精致的碧玉簪。
「叶前辈,你准备用什么来换我的碧玉簪?」文娟笑道。
「用这颗珠子怎样?」叶扬手掌摊开,掌心果然有一粒黄豆大的圆球,但懂行的一见,便大声叫好。
原来那是一粒钻石。
没有人能想到望去破烂不堪的乞丐样,竟然身怀稀世珍宝。
连文娟也未想到。
「就这样。」文娟娇羞万状道:「只是难为你这样衣着,竟带有这等贵重的宝物。」
文娟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手抻了抻他的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