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的走上前去,深深一揖道:“小娘子因何焦躁,莫非家中有事?”荷花儿还了万福,道:“奴家
荷花儿,乃周皇亲家使女。
因主人迟迟不归,故此心焦。
”那人笑嘻嘻的道:“小娘子独自一个冷落时,何不寻小人相陪?”
荷花儿见他话儿说得蹊跷,已明白是个不良之人,红了脸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是何道理把奴调戏?”说罢,疾抽身入内。
那人向前搂抱,将衣服乱扯。
荷花儿着了急,大声疾呼,乱喊:“杀人!”惊动里边王奎奔来。
那人见不是话头,急忙转身,口内骂道:“骚淫妇,装憨不肯趁汉子么?休教我撞见,早晚教你这不值钱的淫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道烟窜去了。
却说周皇亲直到起更时分,方才卸了衣袍服色,迳回家来。
到得家门口,王奎迎门告道:“荷花儿遭歹人调戏,等候得老爷,不见回来。
”皇亲听罢,吃了一惊,急忙走到屋里看视。
荷花牵皇亲衣,泣诉其事,泪下如雨。
皇亲问道:“不曾被那厮玷污了?”荷花儿道:“不曾。
”皇亲慰解道:“既不曾遭他奸骗,何消愁闷?且与你看样物事,好教你欢喜。
”说罢拽起褶子前襟,摸出雪白光亮水磨般的四锭大银,摆在桌上。
荷花儿惊道:“官人何处挪移这项银子来?”皇亲笑道:“适来东安门外,遇着个往来两京商贩的客人,昔年因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是我赍助他盘缠。
这几年他买卖顺溜,连起了几主大财,特将大银二百两,前来相报。
如今有了本钱,便教王奎出去做些生意,营运数年,怕不挣起个事业?多趁得些银子,另买一所大房,那时节娶你为妻,岂不美哉?”荷花儿闻说,喜出望外,连忙开箱启笼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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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亲说了许多,口干舌燥,叫烫些热酒上来。
荷花儿安排肉食烧饼进来。
皇亲吃罢,约至二更以后,两个收拾上床。
皇亲乘着酒兴,末免做些没正经事体。
当下捧过荷花儿粉颈,连亲了几口,便解下鸾带来,将她两手反缚于后,竟把硕大阳物自香唇之间插入,直往咽喉而去。
荷花儿见他欲火炎炎,那还顾得许多,只得伏在他腰间,将朱唇裹着,用口替他吮弄那话。
吮勾一个时分,精还不过,这周皇亲用手按着粉颈,往来只顾没棱露脑摇撼,那话在口里吞吐不绝。
抽拽的荷花儿口边白沫横流,残脂在茎。
周皇亲灵犀灌顶,满腔春意透脑,良久精来,一泄如注,其精冒了荷花儿一口。
荷花儿口口接着,都咽了,又替他吮咂净了,方才松了绑缚,安歇睡觉。
两人并肩交股,相与枕籍于床上,都睡着了。
房里桌上,兀自点着碗灯。
不想夜半三更,一伙强人踰垣而入,一迳寻至门首,轮起刀斧,砍其屋扉几坏。
皇亲闻声疾起,暗摸屋中,得挑水木杖一枝,遂提着木杖,挺身相迎。
荷花儿惶遽丧魄,摇战不知所为,乃避伏床下,不敢复作声。
忽震厉一声,室门大辟;群盗斧门而入,乱如蓬麻。
但见:
白布罗头,䩺鞋兜脚。
脸上抹黑搽红,手内提刀持斧。
裤裈刚过膝,牢拴裹肚;衲袄却齐腰,紧缠搭膊。
一队妖魔来世界,数群虎豹入山林。
周皇亲见群盗人多,不觉吃了一惊。
然终是个武官出身,自恃有些气力,乃抢先飞奔向前,指望先打倒了一个,其余便如摧枯拉朽了。
当下舞动木杖,风鸣钩响,拣着个强人头上,一杖击去,登时打翻在地。
群盗见他势头来得勇猛,两边一闪,让他冲将过来,一裹转来围住,合力攻之。
皇亲拚命死战,终是寡不敌众。
被个强人一刀扎着软肋,鲜血就冒出来。
复又一斧去,剁着胸膛上,仆地便倒。
群盗恐他挣扎,赶上前去,连搠一两刀,血流在地,眼见得周皇亲养不大了。
正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
群盗见周皇亲死了,疾忙劈开箱笼,囊括衣物。
荷花儿伏床下私睨,不敢仰视。
既而贼去,良久方敢出来探视。
只见周皇亲仰躺在地,身上鲜血淋淋,口里已没有进的气,一时惊惧不知所为。
桌上取过灯来,望屋内一照,只见地上散落刀斧,箱笼之中尚余大银一锭。
原来群盗因皇亲力战,亦皆骇愕,一时心慌撩乱,故临去遗金少许。
荷花儿此时只着内衣,连裤子也不及穿,止束一条单裙,便携着那锭银子,喊奔王奎。
王奎闻说大惊,急忙随她至室中,相与泣验。
看官听说,你道那伙强盗是谁?原来是京师一个无赖细民,名唤朱国臣。
为人奸诡百出,变诈多端,人都叫他做“朱脑瓜”。
居堂子胡同,平日里在市中卖瓜子、炒荳为业,其实是个做歹事的大盗。
一起有十来个人,乃是积年累岁,遇着节令盛时,即便四出剽窃;以及平时略贩子女,伤害性命。
当日来在周皇亲家门首,窥探踪迹,正撞见荷花儿出来,遂起不良之念。
却因她不从奸淫,心中怀恨。
当夜便纠集群盗,一齐紥缚起来,入室行凶。
出门故呼曰:“周皇亲被荷花儿杀死矣!”欲归罪荷花儿,而缓己捕也。
彼时把总张国维率逻卒夜巡,闻呼驰入,果见皇亲尸横在地,而群盗已去。
至室中,则见荷花儿衣衫散乱,正持金絮泣,王奎在傍慰劝。
时先帝梓宫就山陵,内外戒严,张把总奉兵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