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嚼碎她手里沾着白浆的面包,
舔净她身上混着白浊的麦酒,
带着分享的愉悦,她一口口喂给恩奇都:
吃面包吧,恩奇都,那是人类的食物,
喝麦芽酒吧,那是这片土地的命运。
恩奇都吃面包,直到饱腹。
她喝麦芽酒,整整七杯。
她的心自由起来,她唱起荒野的歌。
她的心快乐起来,她唱起城市的歌。
理发师修剪了她茂密的阴毛,
她再次与沙姆哈特交欢,同那牧羊人们一起。
她们亲吻彼此,分享嘴里的精液,
她们爱抚彼此,舔砥地上的浊液,
她们像人一样给彼此涂油。
恩奇都涂上了油,她的肌体反射着阳光,
神明般的金色。
她唱起城市的歌,从沙姆哈特那学到的歌。
恩奇都赤裸的身体涂着油,像一名战士,
她赤裸着身体走出聚落,与狮子战斗。
她唱起荒野的歌,从风雨和兽群学到的歌。
夜晚牧羊人睡觉时,
她击败狼群,追捕狮子。
牧羊人头领睡觉时,
他们的牧童恩奇都,这个荒野之子醒着。
锐齿和利爪带给她欢愉,
她赤身空手击败猛兽,
一年年用缠绵和爱液告诫它们不得靠近羊群。
某个人被邀请参加婚礼,
他要去参加在环城乌鲁克的婚宴。
恩奇都正和沙姆哈特玩得开心。
了解了婚姻为何物,她问神妓:
沙姆哈特,我能否与你举行婚礼?
我们像姐妹又像母女,
我们像恋人又像夫妻,
我们的血曾沾湿同一片泥土,
我们的爱液曾汇成同一条溪流。
我愿与你去往辽阔的荒野——
我们不再涂油,而用精液覆满全身,
我们一起吞吐狼的龟头、狮的阴茎,
我们一起舔砥羊的睾丸、牛的精液,
我们用阴道共作同一条蛇的巢穴。
我要与你流浪野性的荒原——
让那锋利的草叶割伤我们的肌肤,
让那锐利的石头刺伤我们的脚底,
让那剧毒的虫子叮咬乳头和阴蒂,
我的爱人啊,沙姆哈特,那时我还教你荒野的歌。
沙姆哈特惊讶了,但恩奇都还在向她表白:
我将与你同居宁静的草场——
我是神明的土偶,却不再遵循我的命运,
我是阿鲁鲁的孩子,但你也是我的母亲。
我的寿命注定比你长久,
等到你生命的尽头,请将我杀死。
请用石块割破我的肚皮,
请抽出我的肠子,用牙齿咬碎,就像你嚼碎那沾着精液的面包,
请喝干我的血,让我与你一体,就像你吻给我浑浊的麦芽酒,
请咬下我不同的内脏,然后吻我,让我品尝,
请打断我的骨头,请撕下我的肌肉,
请带着微笑伤害我,就像你伤害你自己,
请掏出我的心脏,吻它,就像吻我的唇。
等到那时,我将享受你交给我的乐趣,
我将唱起你教给我的歌,
等到那时,我将唱起城市的歌。
沙姆哈特哭泣着,她说:
我的腿不再能走动,我的身上满是伤痕,
我与你不同,我的伤疤将永远丑陋地留存。
我本是残缺废弃的妓女,竟然破坏了你的无垢!
在荒野中,我使你虚弱,我破坏了你的无垢,
我教给你乐趣,就如你教给野兽乐趣,
我如此年轻便不能生育,怎可称得上你的母亲?
我的寿年注定短暂,怎能和一位英雄共死?
我不该教你城市的歌。
恩奇都盯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
神妓沙姆哈特啊,你比女神阿鲁鲁更像我的母亲!
她是沉默之女恩奇都的母亲,
你却是牧童恩奇都的母亲。
若她是穆拉特河,你就是卡拉苏河。
你教给我乐趣,就如我教给野兽乐趣,
我让野兽不再繁衍,但野兽仍感谢我,
你让我不再无垢,但我还将感谢你。
我将剪去我的长发,
我将挖去我的眼睛,让我看不见你的淤青,
我将用火迟钝感官,不再感受你的伤疤。
忽视你的缺陷,于是你变得完美,
又舍弃我完美的一切,于是我们便能结合。
神妓跪倒在地,哭着向神明祈祷:
我竟让神造的英雄成了人子!
愿伊什塔尔不要宽恕我的罪孽,
愿强大的诅咒鞭笞我的肉体,
愿永恒的厄运折磨我的心灵!
我要诅咒我,用恶毒的诅咒,
我的诅咒会立即开始折磨我!
我永远无法获得男女的爱情,
我将四处漂泊,居所落魄,即使我不再年轻。
我不能进入少女的闺房!
我最好的衣服,会被地面弄脏,
我的节日礼服,会被醉汉染上污垢!
恩奇都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的眼神阻止:
美丽的事物我永远也得不到。
陶工的工具要狠狠伤害我,
而不能让我得到任何便利。
我的家里不能放置供大量人使用的宴会桌子,
我舒服的床将会变成布满钉子的长凳。
让十字路口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