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打着麂子?”
他说:“都学诡啦。肏。 靴子还让狐狸夹子给咬了。”
我瞅他靴子,还真破了。锅里焐着饭菜。俩人热呼呼吃了,上炕。
黑黑的。我没说话。他也不开口。
我忍不住问:“你也不问问我找男人了吗?”
他说:“我答应的事就算数。我不问你。”
我说我没找。他也没动静。
我把手钻进他裤衩,摸他那嘟噜。凉凉的。
他说:“累一天了。睡吧。”
他翻个身,背朝我,不动了。
〖10〗
进腊月了。连着下雪。我们这儿冷啊。
这天,钢蛋儿跟我说:“明儿我搭车去架皮沟送货。”
架皮沟我知道,老远了。
我问:“啥时回?”
他说:“得个三两天吧。”
我又说:“那我可那啥了啊?”
他还是那句:“嗯,警醒点儿,别让人瞅见。”
第二天,一铁驴嘣嘣嘣停门口。
我一边帮着装车、铩车,一边跟俩男的说:“道滑。慢点儿,啊。”
俩男的没理我,走了。
我一人回屋,心尖颤,脑袋瓜子里头又开始敲鼓。
嘎吱、嘎吱。脚步声。有人踩着雪进院了。我抬头瞅。是他?真是他!大伯哥走进来,拎一袋子。
我迎出去,把大伯哥迎进屋,拍掉身上的雪。
大伯哥把手里袋子墩地上,说“山药蛋。给你们的。”四处瞅瞅,问我:
“蛋儿呢?”
我说:“上架皮沟送货去了。”
“啊?喔。那我回了。”大伯哥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揪住他胳膊,说:“就当我那天没说过那老些话。”
他站那儿,一动不动。
我说:“哥你嘛嗒我。我知道。”[嘛答:瞧不起、瞅不上]他说:“不不。我不嘛嗒你。你这么俊。我我我我,主要是那啥。”
我一追到底:“啥?”
他说:“这不像旁的事。这这这得上炕啊。”
我说:“对啊,那咋咧?”
他说:“我怕你拉不下脸来。”
我说:“你怕你拉不下脸吧?生娃子有啥拉不下脸的?我都不嫌砢碜,你个大老爷们还磨叽啥?我乐意,你怕啥?”
他晃悠了一下,说:“那啥,就等天黑呗。”
夜长梦多。打铁趁热。我说:“就现在呗。”
我出去销上院门,回来脱鞋、脱毛裤。
他张着嘴瞅我,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我说:“以前没瞅出来。这会儿瞅,你眼睛还挺老大。”
他半拉屁股坐炕沿儿,扭脸说:“他不能抽冷子回来吧?”
我拉上窗帘,一边脱袜子一边说:“不能。”
他扒下毛衣,又问我:“咱真来呀?”
我说:“真来。把你借我用用。”
他闷头解裤腰带。
我说:“可有一样,咱许干不许说啊。”
他解裤腰带的手忽然停下:“啥?一会儿不兴说话的?”
我脱了绒衣lēng[扔]一边儿、说:“一会儿能说。完事儿以后不兴说,达应不?”
他说:“喔。这我懂。”
我都已经解奶罩子了,忽然停下手、凿他:“达应不?”
这必须凿到底。
他瞅着我说:“我达应。”
“拉钩儿!”
“拉钩儿。”
那是我头一回钩他小手指头,也是唯一的一回。唉妈呀,小手指头都那老粗。
〖11〗
屋里拉了窗帘,不那么晃眼了。说暗嘛,也不太暗,毛啊啥的,啥都瞅得见,还真怪臊人的。
我先脱光的,僵被窝里,手脚冰凉,心嘣嘣烂蹦[乱蹦]。
他也脱光光,钻进来。早先,我只瞅过我钢蛋儿,没瞅过旁人,也没让旁人瞅过。这家,呼一下跟大伯哥整一被窝里了。为了孩儿,旁的都撇了。
我俩像木头人一样,直挺挺躺炕上,老半天,谁都不动,也不开口。只听得见我俩喘气儿,刮大风似的。
我拿手指头轻轻碰碰他光胳膊。他浑身打一激灵。
我问:“干哈?我又不吃人。”
他说:“其实,我稀罕你,打第一眼瞅你就稀罕你。”
我高兴。大伯哥稀罕我,总比讨厌我强。可我又紧张。事儿有点儿不对头,马驹子要脱缰、小火车要离轨。
我说:“咱俩不兴说稀罕。咱整要紧事儿。我身上啥时有了、咱啥时断。”
他说:“成,我达应你。”
再过了一会儿,我俩还是闷头不言语,光剩下鼻子扇风。
他老热乎了,浑身冒热气。比钢蛋儿身子热。我不该拿旁人跟我男人比。
我越揪心、身子越冷。一劲儿打哆嗦,停不下来,牙都碎碎撞。
他问:“你冷?”
我说:“嗯。你抱抱我呗。”
他朝我转个身,抱我腰,然后又不动了。热力传过来,老舒坦了。
鼻子扇风更响了。我身子一点没热乎起来,抖更烈害了。
他忽然问我:“今儿你啥日子?”
我说:“啥玩意儿?”
他说:“你干净多少天了?”
我懵了:“啊?这玩意儿还得掐日子?”
他说:“可不咋的。”
我说:“天天忙到黑,谁掐那玩意儿?”
他的手开始慢慢摸我屁股。老舒坦了。
我说:“先说头喽,咱俩这事儿就烂这儿了啊。可不能跟旁人说。”
他有点儿不高兴,停了手说:“我彪啊我?还用你提醒?”
我赶紧说:“你不彪。更多小说 LTXSFB.cOm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