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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年 2月
我的工作已全部结束。『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当棋子价值利用完毕,就该毫不眨眼地丢弃!
“王子殿下,请您翻译一下这些鬼画符”,莱克勒舰长带领二十多名士兵包围了我的驻扎帐篷。
“你和我都想错了,你觉得‘星之彩’是钻石财富,我觉得是燃油能源,但其实都不是”。莱克勒的军靴踏在楔形文字板上,洁白石壁被印上脏污,“光阴冢什么也没有,这只是他们群族从地外来到这里时的遗留物,相当于废弃的汽车发动机”。
“很好,那就名正言顺地把这堆史前废料清理干净,插上德奥帝国的国旗,绝对不能被别国发现!”
海伯利安族的圣殿里燃起熊熊烈焰,祭坛前满是殷红鲜血。大祭司已被枪杀,尸体倒在石阶上。士兵举着枪管对准无寸铁的族人们,将他们团团围在大网里。
德奥帝国的士兵几乎都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他们高呼“皇帝万岁”、手提锤子疯狂打砸,完全失智。他们在光阴冢的立柱、墓穴和殿底部都塞进炸药,古塔瞬间变成废墟;几十卷印有海伯利安诗歌的织布被当作燃料投进火焰;还有几个年轻士兵正在比赛,看谁砸的雕像更多。
我上前命令住手,他们全部都沦为精亢奋的魔鬼,不听命令。
尽管海伯利安人能变为身形巨大的龙翱翔天空,但军队早已准备好坦克和大炮,对着天空精准地射击。
“住手”!我用生平最声嘶力竭的声音吼道,“我是德奥帝国的皇子,任何人敢胡作非为即是公然违抗皇帝的意志!”
莱克勒递上一份皇帝的电报。表明我只担任“达尔文计划”的翻译工作,目的是为了带回海伯利安族人的基因,他们族群将被当成实验标本进行科学研究。电报结尾道,“行动绝对机密!此计划切勿透露给除舰长外的任何人。尤其是艾德温王子,他在关键时刻只会临阵逃避”。
所谓科学考察就是一场骗局。
我们就是一群美洲殖民者,将原住民的印第安人赶尽杀绝,鸠占鹊巢。
莱克勒舰长又将芙蕾雅与蔡森和博士绑架到我面前,黑压压的枪管对着他俩的脑袋。“罗密欧,如果不想让你的朱丽叶和茂丘西奥死的话就乖乖配合,早点儿回家投入你爸爸的怀抱!”
芙蕾雅的身体被绳索紧紧困住,在场的士兵们眼睛都直了。那双充满绝望和恨意的眼睛是我此生的负罪。她的母亲、族人家园全部因我的指路而趋于死亡,但讽刺的是,我们昨天还是那么地相爱。
我垂下头,不敢再去直视她。
又及:
在霍亨索伦号空飞艇返回的路上,我试着去船舱底部的牢笼里给芙蕾雅递杯水。所有海伯利安人都四肢紧捆,密集地挨在铁栏里。两百年前,押送黑奴的船也不过如此罢。她一口未喝,将水吐在我身上。
我恨自己的所作所为,身为罪人,必须要做点去赎罪,无论做什么。
另外,终于收到关于弟弟道格拉斯的电报,他们从“凡尔登绞肉机”的战壕里找到了他。情况异常糟糕,四肢全截,终生无法下床。
蔡森和博士正在分析海伯利安人身上提取出的血液样本。他关上房间门,压低嗓音说,“必须要赶在别人得到样本之前发现点门道,他们族群的超强体能和愈合能力对于人类来说不会是好事”。
95年 月23日
海伯利安人都被关押在一个名为“拉克瑟尔”的研究院里进行试验。蔡博士不愿意过多描述试验的任何细节,“连我都看不下去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更不要说连打猎都厌恶的你。这根本不是理智的科学研究,而是一群邪教徒谋求私欲的邪典狂欢!”,但正如他返程时的预料一样,达尔文计划名副其实,目的是为了培育出体能过人的超级士兵,以便有效投入战争。正因为极强的修复基因,皇帝要求,一旦血清研制成功,便立即实施在道格拉斯身上。
“最令人发指的是交配实验。海伯利安人和人类的DNA有本质差别,怕是很难繁衍出正常的后代”,蔡博士脚踩在雪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艾德温,你想想丑陋公驴和美丽的母马之间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怪物!”
芙蕾雅被关进拉克瑟尔研究院后没多久,便被叫停一切实验。医生发现她有妊娠反应,目前是孕妇。
这大概是让芙蕾雅安全的唯一方式—— —— 我说她当然怀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威廉二世皇帝为此大发雷霆,但眼下道格拉斯已然完全不能自理,这又将是霍亨索伦皇室与远古族群的唯一血脉,他只能允许芙蕾雅被送回我身边,想见证这场“繁衍”是否能成功。
我知道她此前不止我一个伴侣,比起这个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我更担心他(或者她)会不会是个健全的人。
95年2月日
“达尔文计划”终于有突破性的进展。拉克瑟尔研究院提取一种名为Golth(歌利亚)的细胞,有着异乎寻常的运动能力。我们此前共带回05名海伯利安人,现在只剩下十人存活,其余人都陆续死于人体试验。不仅是海伯利安人,研究所有还关押着人类战犯、无政府主义者、有色人种、同性恋等等不被帝国所接纳的群体,他们也被强制参与实验。
每天一群身着生化防护服的人都要开卡车运送尸体。赤裸的男女被扔进五十英尺的深坑里,密密麻麻地堆着,一个又接着一个。
皇帝要求立即为道格拉斯注射歌利亚。我也得以再次见到弟弟。
确切地说,我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他是一个巨大而不可知的怪物,被铁栏关着,巨大的爪子被磨得鲜血淋漓。每当他想飞出栅栏的桎梏,研究人员就会放出特殊频率的声波,他只能痛苦地扭动身躯。
“这是注射失败后的产物,他体内的细胞与歌利亚产生排异反映,所以他既不能算作是海伯利安人,也不能恢复成人类形态,现在他是一只合成兽。”一位医学博士解释道。
我请求帝国的皇帝威廉二世,即便不去谈什么“父子关系”,如果还能有一分生而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