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0岁的竹马都胜勋一起领养的在渊哥,在自己因车祸失去单亲母亲后成为家人的在渊哥。
带自己逛街的在渊哥,抱着发烧的自己去医院的在渊哥,参加学校家长会的在渊哥,几乎不会拒绝自己任何要求、过分溺爱自己的在渊哥。
优雅温柔,风度翩翩,坐在办公桌后全贯注一丝不苟的在渊哥;与自己对视时微笑着,眼角的褶皱都显得很性感的在渊哥。
从青春期起就在梦里与自己接吻的在渊哥。
导致自己床上作风随意的始作俑者,绝望无果的初恋,单相思对象,在渊哥。
都怪他啊。
心里一个细小的声音尖刻指责着。
一直以来,自己都像个没长大、不成熟的家伙——都怪在渊哥。
给了自己有关爱情的幻想,又将之狠狠扭曲和玩弄——都怪在渊哥。
没有处理好和鹤川派的合作关系,导致自己和胜勋落到这步田地——都怪在渊哥。
依赖,依赖,依赖。
什么过错都能推到在渊哥身上就好了。
放弃思考真轻松啊,依赖到最后,自己依然是个巨婴一样的漂亮垃圾。
彷佛只要一哭,这苍白的手就什么都垂手可得——别说谎了。
一个深远的寒颤攥住了曦仁的身体。
他缓慢地离开了在渊哥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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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垃圾。
滴答——
胆小鬼。
滴答——
懦夫。
滴答——
巨婴。
滴答——
废物。
滴答——
随着吊针微弱的点滴声,裴曦仁默念着这些词汇,如同咒语。
裴曦仁趴在都胜勋的病床边,半梦半醒,意识游离。
时间成了毫无意义的衡量单位。
“……曦仁哥。”胜勋的声音像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划开了他混沌的思绪。
手术后的胜勋左眼打着绷带,手上打着点滴,人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麻药散尽了没有。
胜勋的呼吸缓慢而艰难,但他坚持要说话:
“为哥……献出一只眼……是我心甘情愿。”
“哥…不要有压力。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就是…希望…哥以后…可以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哥真的…那么……喜欢…做爱,我…也…可以…满足哥…”
“不要……再去找别人了。”
“曦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