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酒囊饭袋。三位姑娘若是找了这样的人,岂非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自然是宁可独处,也决不可委屈求欢了。」
牡丹、秋菊、玉兰三女竟然同声应是。
如此一来,更令众多汉子气不打一处来。美女能不能到手,尚在其次。这口气,实在是无法下咽。
但见人影连闪,早有十多位大汉同时掠到台上。
「咦,你们要一齐出手?」文娟笑道。
「姑娘,你不该羞辱我们大家?」一大汉道。
「我可并未夸张,难道不是实情?」
「士可杀不可辱。」
「男人真是死要面子。」
「那么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
「比方说,公开致歉、认错。」
「好,好主意,可是……」
「可是怎么?」
「可是我虽为女流,也不能不顾事实,随意否定自己呀。」
「这么说你拒绝道歉?」
「我本想道歉,可你希望我违背事实吗?」
「那好,我便先来领教姑娘高招。」
「那你让他们下台去。」
「他们又不是我的属下,怎会听命于我。」
「这真是。」文娟忽然面上一红,头又低低垂下道:「我们有个主意。」
「讲!」
「你们这些人分立四周,我让三位姐姐跳一曲舞。」
「跳舞?」
「是呀,倘你们能看到末尾,便算你们胜,反之……」
「便算我们输。」一大汉道。
「打架或许我们会输,看跳舞又怎会看不到尾。」又一汉子道。
「那好,你们便立在四周。倘有谁走前一步或退后一步,甚或晕倒在地,便算输了。」
「这个自然。」
于是众汉子退向台侧立定。
台下众雄也觉大为有趣,均道:「今日不虚韦庄之行。」
少女向牡丹、秋菊、玉兰一招手,道:「三位姐姐请啦。」
三女再未多言,长袖一齐甩起,莲步轻移,便似三股春风旋入台中。
牡丹着红衫,身入飘风,进退迅捷,长袖交相舞动,便真的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直瞧得众人眼花缭乱。
秋菊着黄衫,趋前趋后,或左或右,似彩蝶飞舞,如菊花纷纷,早有人鼓掌叫好,大为欣赏。
玉兰更绝,那洁白的纱衣随着体态的旋转整个价飞扬在空中,像一团雾,似一片云,又如一首歌……红黄白三色原本便漂亮,此时交互映衬,往来穿插,益发显得变幻无方,美艳惊人。
三女显是久练,先时往来穿插尚能看清身影,步伐;功夫不大,便只见三团光雾往来交叉,令人目不暇接。
尤为令人惊叹的是,三女舞步轻盈,进退有序,或疾或缓,或柔或刚,相互配合,妙到毫巅。
一会儿六袖挥起,组成一个彩环;时而娇躯微弯,便又成了一朵葩,其变幻之多之妙,让观众心荡痴。
目之所见,心之所思,只有那美妙至极的舞姿,荡人心魂的体态。
百余人立在广场,但却静寂地令人心跳。
春风轻轻,春阳融融。
春风牵动人的衣角,更牵动人的心。
春阳沐浴人的身体,更沐浴人的灵魂。
慕容伟长也不禁叹为观止。
他见过美人,更见过华服。
但第一次见到美人着华服挥臂扬腿那样美妙。
彷佛饮了一杯甘醇,只觉身体轻轻,通体舒泰。
彷佛目光已不够使,望了这个,又望那个,目不暇接。
突然,不知何处竟传来了乐曲。
乐曲飘飘渺渺,悠悠扬扬,一丝丝,一缕缕,彷佛从天外传来一般。乐声一起,三女舞姿顿变,由急而缓,由刚转柔。
乐声、舞姿一经配合,众人更是看得如醉如痴。
此时,三女已各自为舞,体态婀娜,长袖轻扬,柳腰款摆,臀波流荡。
尤其令人目为之夺的,是三女无一人不做出各类情。
或者秀眉微蹙,或樱唇开启,或目光流荡,或欣喜开怀。
不论是嗔是喜,是娇是羞,无一不动人心扉,挠人思。
乐声突变,由轻缓渐趋急烈,由柔曼渐趋刚强。
舞姿随着乐曲的变化,也由慢变快,长袖飞舞,衣袂飘飘,步伐轻盈,直瞧得众人荡气回肠。
乐声再变,已是一改刚强激烈而为淫蘼妖冶,时而似偶偶私语,时而似打情骂俏,忽轻忽疾,忽重忽轻。
曲变舞也变,三女摆动腰肢,扭动丰臀,双手交挥,做出千般风流,万般模样。
百余人竟无一人出声。
人人目光闪出异彩。
慕容伟长忽然觉出有些不对,这不正是要扰人的心智吗?瞥眼大家望去,只见人人情怪异,面含淫笑,定力少差的人,已是抬腿挥臂,做出各种姿势。
台下众人尤可,立在高台四周的十多位大汉,其情更令人忍俊不止。或忧或喜,或惊或静,或抬手,或投足,更有数人伸长了脖颈,弯下了腰,显现出一片渴慕的样子。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要用淫荡的乐曲,妖冶的舞姿,特的情来乱人心智吗?时间少长,众雄必会有多人乱了心智,现出丑态。
他几次想要出声提醒众人,但瞧不出司马宫主用意何在,只好重又忍住。
蓦地,曲韵更转淫乱,而三女也在这同时,一齐挥起双臂,于是身上的衣衫在这一挥中,一齐飞上了半空。
「啊呀……」
众人齐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