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腹了却没完成,也没死掉,是很耻辱的一件事。
想起这个,章萍禁不住苦笑。
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响,绞痛,她放任那种胀满感下行,然后出了口长气,
再一次一泻千里。
这次的腹泻让章萍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身上的力气似乎又少了几分。
估计现在泻出来的已经是清水了,但是再来两次才保险。
——章萍,这次,你要干干净净的,不能像上次那样。
——上次,对,上次。那时候,岚岚一定看到我大小便失禁了,她什么都看
到了,我最脏,最狼狈的样子。
——那么,这次呢?真的要像岚岚说的那样吗?或者,现在就……
章萍想着,把一绺长卷发绕在手指上,抬眼去看洗手盆上那把雪亮的刀刃。
那是谢一岚的解剖刀,她在岚岚睡着时从她房间里拿出来的。
「救命……我不想杀它们……老公……萍萍……救我……救我……」
卧室里含糊而急促的梦呓让章萍的身体骤然一紧,于是她毫没犹豫地起身,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然后奔回卧室去。
还好,岚岚并没醒,只是紧紧地皱着眉,手张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章萍把手伸到谢一岚伸开的手里,这个双目紧闭的短头发女孩一下子把她的
手握住了,随即深深地吸了口气。
然后,谢一岚睁开了眼睛——那双大而明澈的眼睛,有了一些显眼的红血丝。
「做噩梦了?」章萍把手摸在她瘦削的脸颊上,声音很轻。
「不算是,」谢一岚倦倦地打了个哈欠,「只是又梦到中学时候的生物课了。」
「蟾蜍还是兔子?」章萍怔了怔,张口问。
她想起来谢一岚和她说过,初中上生物课的时候的事,遇到解剖蟾蜍或者兔
子,那些咋咋呼呼逞能的男孩子看到木板上那些肚皮被割开一半拼命挣扎的躯体,
都吓得不敢动,只有这个瘦小的女孩子自己拿了解剖刀和解
剖针,推开他们走上
上去,咬着牙,按照书上的要求做完实验步骤,
比如搅碎延髓,比如剖开肚子,比如摘出跳动的心脏。
最后,再用最干脆的手法让它们死去。
章萍记得岚岚说过,解剖蟾蜍那次那是她第一次拿解剖刀,那次,她的脸上
沾了血了。
「都有,似乎还有别的小动物。」谢一岚轻轻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些害怕地
把眼睛闭起来,「太多了,做完一个,就又来一个……别人,不管男生女生都不
敢动,所有就只能我上,手脏了,衣服脏了,脸也脏了,还是一只一只,不停地
来。」
章萍忽然想起来,那次她们俩窝在沙发上看《美恐三》的时候,看到那个天
使一样的小女巫在地狱受折磨,那个地狱的场景,似乎也是解剖不完的蟾蜍,只
不过,美剧里的小女巫是始终不忍心动手,而岚岚……想着,她把谢一岚那轻轻
发抖的身体搂在怀里了,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傻瓜,干嘛非要自己来,不给你同学们创造点机会?」
「它们很可怜,我怕它们疼太久。」谢一岚把脸颊贴上了章萍的熊口,轻轻
把眼睛眯起来,「而且,我的手已经脏了,就不要再脏别人的手了。」
「傻瓜,你的手是最干净的,你的心也是。」章萍说着,轻轻握了她一只手,
开始把她纤细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
随着她的吸吮,谢一岚开始轻轻呻吟,另一只纤瘦的手却开始顺着章萍的小
腹摸下去——章萍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肚脐的位置停了停,没有去碰她的伤疤,
只是继续下探,在那片草丛里徘徊了片刻,便再往下。
「岚岚很少这么主动的。」章萍想着,把腿打开了一点,让她的手伸进来。
——现在,我的两张嘴里都含着岚岚的手指头了,真好。
「老公,答应我,按我们说好的,一会那件事情让我来。」耳边,是谢一岚
低低的声音,「杀人者,还有自杀的人,都是会去地狱的,你是干净的,我不想
看着你落下去。」
章萍没再说话,只是吐出了她的手指,捧起她的脸蛋,在她脸上再暴风骤雨
地亲了一阵,直到她的身体开始发软,才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没有给她继续说
话的机会。
然后,章萍一下子把手指插进了谢一岚紧窄的阴道里了,这次,她的动作有
点粗暴。
谢一岚的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哼声——她开始颤抖了。
——下地狱吗?
章萍想着,用力箍住了怀里那具颤抖的身体,开始肆意地插,也投入地吻。
雨声还是很大,伤疤还是很痒。
但是章萍已经想清楚一会该怎么做了。
韩露
窗外,雨声阵阵。不大的房间里,一段栀子花浓郁的甜香在弥漫。
韩露懒懒地卧在橡木地板上的懒人沙发上发呆,一丝不挂。她的皮肤很白,
或者说是苍白,白得有点类似于欧美白人的皮肤,仿佛透明,略略缺少血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颜色的皮肤,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颗这
样残缺不全的心脏和周身这样敏感的笑经。但是她不cre,因为计较太多的话
会很累。
所以她也不cre她那个好朋友是为什么会在几年前忽然离开,又为什么在昨
天带着一条大狗忽然出现的。总之,回来了就好。
现在,那只叫Thor的大狗一直静静地卧在卧室门口酣睡,而兰雪这丫头也始
终没有从卧室起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