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似乎不妙啊,该不会那安枳是个丑八怪吧。陈长远心中惊慌,但转
一思量:安桔那么漂亮,她妹妹差不到哪去吧。
心头忐忑间,安知天已经招呼管事将人领了过来。骤见安枳,陈长远倒抽一
口凉气。
只见这安枳一身玄色裙装,眉目倒与安桔异常相似,看来两人应是一母同胞,
只是她竟然长着一张……阴阳脸。
不对,不能称之为阴阳脸,应该说她全身都是半黑半白,只见那脖子、手腕
处露出的肌肤均是左黑右白。白的那边倒与常人无异,黑的那边竟密密麻麻长满
了蛇鳞般,那鳞片光滑透亮,闪着黑油油的光,乍见颇为渗人。
安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
陈长远心中震惊,只觉得安知天故意整他,这特么谁敢娶啊。
「小枳,将为父交于你的东西拿出来。」
果然,安枳从衣兜里缓缓地拿出了那枚同心结。
「这便是我的女儿,」安知天讥讽地看着他:「你可喜欢?」
陈长远咽了口口水,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听见父亲言语,安枳目露小鹿般惊慌,再看到对面男子那难堪之色,顿时猛
地双手捂脸,就要逃出门去。
「站住!」安知天一声冷喝止住了她,只见她背过的身影微微发颤,似乎对
于父亲的严厉心有余悸。
「回过头来!」
安枳只好缓缓转过了身,只是那明亮的眸子里已噙满了泪珠。
「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不敢见人吗?把手放下来!」安知天冷哼一声。
安枳并不放手,只是一下子蹲在地上,把脸儿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抽动,
泪珠从手缝里滑落下来,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哽咽。
安知天正要再喝,陈长远抬手止住了他,只见他走过去,蹲在安枳旁边,伸
手轻抚她的头发。这是他偷学解烦白猫的绝学。
似是感受到发丝间手掌的温柔,安枳微抬小脑袋,泪水模糊的瞳孔里,倒映
出了一张柔和温暖的笑脸。
那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安枳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似感到了她从小到大从未体
验过的感觉。
陈长远见她止住哭泣,便得寸进尺,眸中带上了鼓励之色,缓缓将她的小手
从脸上拿开。
安枳顿时慌张挣扎,却发现对面那男子目中并无鄙夷之色,有的只是一丝心
疼与怜惜。这眼神似乎让她平静了下来。
陈长远伸手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微笑道:「安枳姑娘,初次见面,在下
陈长远,是你的未婚夫。」
安枳听了这话身子一颤,眸子却看得更分明了,似要将他的脸牢牢记在心中。
等了半晌,却未听到安枳的答复,陈长远微感讶异,正要再询问,只听安知
天道:
「她是个哑巴。」
安枳目光瞬时黯然,又要将小脑袋埋入膝间,这时却听到陈长远的话。
「伯父,我便娶她了,我俩便是天生一对。」
……
红烛帐暖,窗间贴有大红囍字。摇曳的烛光下,陈长远和安枳正对饮交杯酒。
他们当日便拜了天地。因为陈长远父母的缘故,仪式一切从简,也并未宴邀
一人,安知天受了礼也匆匆离去。
安枳亲手做了几个小菜,陪他饮酒。
「娘子,
该不会是知道为夫今日没吃饭吧?」陈长远喝得晕晕乎乎。
女孩儿并膝静坐,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你那个爹啊,真是难缠,看他对你也不好,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回合欢圣宗
吧。」
安枳点点头,拿手绢帮他擦嘴角的油脂。
陈长远趁机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笑道:「再陪为夫喝一杯。」
安枳微显羞涩,斟酒自饮了一杯,又替陈长远满上。
「嗯?」陈长远目光迷离,表情猥琐:「这就是娘子不懂事了啊,待会儿床
上本座便要执行家法。」
于是安枳只好以口唇将酒度给了他。小舌入口,陈长远连忙大舌卷上。两人
口唇交连一阵,良久唇分,安枳半边小脸红得像苹果,低下了小脑袋不敢看他。
「娘子,我看你们安家这么大,也就你一个好人了。」陈长远口吐胡话: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啊。」
「真是天诚不欺我……」
听得此言,安枳连忙咿咿呀呀比划一阵,见他不懂,便拿来纸笔写道:
「姐姐是好人的。」
「你那个姐姐啊,陈长远不清楚,我陈长远还不清楚吗?」
安枳听他开始说胡话了,便要服侍他脱衣。
「哼哼~」陈长远卷起大舌头:「她……她……本座纵横江湖二十四年整…
…什么样的白莲花没见过啊?」
「就是陈长远那个傻小孩才去告白……被拒绝了还高兴着呢……」
心头微感疑惑,安枳又写道:「夫君以前向姐姐示爱了?」
「不是我,」陈长远指向心口,摆摆手,又指向脑门:「是他。」
安枳更加困惑,看来夫君真的已经醉了呢。
于是她将他扶至床前,打来一盆水,将他鞋袜脱下,轻柔地将他的脚放入水
中,便要帮他浣洗。
小手柔嫩,似在做足底按摩,陈长远眯上双眼,表情享受。不过,他顿时反
应了过来。
「娘子,你这是作何?」陈长远止住了她,将她抱到床上。
安枳手指比划一阵,但他不理会。
「今日娘子受累了,便让为夫替娘子洗脚吧。」
重新打来一盆清水,不顾安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