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晋阳百年来都没经过这阵仗,百姓
惶恐,也不知刀子会不会落在头上,有能力的已经跑出城外,来不及走的,巴不
得窝在炕上,窝窝囊囊等督查大人耍完威风。
李神浮今日雪布箭衣,腕口紧扎,青纶裹腹,脚上是双搬针眼极细密的翠鞋,
千层浪的绑腿下,隐隐露出掖着的白袜,神情文雅,仙儿姿容上春风徐徐,身手
矫捷,怀里净是准备多时的暗器。
他和云琴二人来的也不算早,直到开幕前十分钟才到,站在擂台边石制高楼
上,迎着大风直哆嗦,云琴喊着冷日倒春寒,披着几间棉袄也见不得暖和,那云
芝一身道袍也不怕冷了骨头。
「先不说那督查大人的一身本事。这擂台是我设计的,云芝站在金星主座,
杀星位,一身皮肉血浆,滚烫的紧呢。」
李神浮白了云琴一眼,哼唧一声,指着台子中央的十字木架,下面蹲着几十
位面若死灰,被麻绳紧绑着的凡人。
「云芝……个疯子……真全给抓了,黑白灰都有,不服的杀服的也杀。只有
几家聪明人,给她死死跪下,屁股撅起三尺高,全身身价都充了公,自愿当狗了
……才保住命……现在还在下面当看客……阿丘!」
李神浮打了个喷嚏,手又哆嗦的指着那十字架,啪啪云琴脑门,「看明白那
十字架什么意思吗。」
云琴这几天没少被肉龙滋润,对李神浮近乎百依百顺,瞅着这光溜溜的架子,
思来想去,觉得是段江湖行话。
「一撇一捺,两边打擂台,赢得站直,输的躺下?」
「格局小了!」
李神浮大人笑的得意,春风清雅的桃花脸,把一旁的云琴看了个痴。
「我是有这意,这台上,云芝是赢了,站直了。」
「可按这么发展,就没我显身手的机会。」
李神浮打了个哈切,四仰八叉的坐在板凳上,「这阵法是云芝要求的,说这
次杀完,自己念头通达了,又要强上一翻。」
「我让云芝猜过这架子的含义,她说,『一撇一捺,横的是万里家国,竖的
是天下皇权。杀人罪孽重?无聊的把戏,乡野土豪,作为天下之剑,杀了祭天就
是。』」
「你想想她当时轻描淡写的嘴脸,恶不恶心啊,沉迷色欲的母畜装清高,说
为国杀人,她在燕京给姥爷脸色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天下的威严!」
李神浮说这,又有点烦躁,眼里凶焰滔天,他还真没想到云芝在把这凡人的
联邦当成了热爱的事。
本来去糟蹋个傲慢无礼的女王就罢了,快成功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人也闪烁
着世俗中被定义的高尚品格,再作出副为天下先的模样,可不让除了姣好脸皮和
道法天赋外,内心拙劣猥琐的李少爷气急败坏了吗。
他讨厌一切让自己陷入道德低洼的事物,特别是不得不从内心畏惧它的时候。
「我设计的一撇一捺,按的就是江南大儒朱忠仁的阵法。
曰忠孝仁义。
趴着的是规矩,站着的是老爷!「
「老爷们就是规矩,所以云芝才敢扫平晋阳城!」
「所有高尚的规矩道德这老爷面前,都要显出羸弱虚伪的本质。」「规矩屈
从于老爷,老爷定新规矩!」
李神浮情绪激昂的说了一顿,从口袋里挑出一个精巧的遥控器,脸色灿烂。
「在压倒一切的快感中抛弃伦理和力量,沦为当众高潮的母猪吧」
「到时候,我先上,你抓着我给你的铁棍,能挨着云芝大穴,激荡她体内春
药就好……」
「若是失败了,也有我背后的暗招。」云琴张口欲劝,李神浮却微微摇头,
指着台上,杏眼含春。
果然,高高的擂台上,身披雪氅的云督查虎步龙行,随着李神浮精油开发愈
发淫靡焖熟的油亮肉体颤颤巍巍,丰腴的腰肢随着阔步掀起白腻的肉海,李神浮
临时准备的贴身道袍裹胸也遮掩不住随着步子上下翻飞的糜烂肉光,作为白发的
母畜,不,威严的爆尻肉蛋,云芝大人对自己色孽的模样恍若习以为常,眼神阴
沉了扫了一圈,坐入主座,身后趴了几十个待砍头的,气血充盈的汉子。
擂台前排的,逃过一劫的帮会大手,土豪大户,大家主,商人,独行大家,
往台上一瞧,脸色各不一致。
没颜色的,贼眼暴起,目瞪口呆的盯住女王大人被春药浸透,高高凸起的白
色道袍下被丝绸包裹住的肥大乳头,还有如装满暖水的保温袋一样吊垂而不失欣
长的裸露大腿,脚底微微凸起,已经染成褐色的白丝肉脚在冷风中微颤,掀起淫
靡的足味波澜。
有些历练的老人,看到云芝背后稀里哗啦跪下的大人物,无不是拉胯个脸,
心里翻着唇亡齿寒的酸意。
最有本事的那批打家,各门派的顶梁柱,远远感知到云芝沙场恶神,太岁阎
王,人间真凤凰似的通天彻地的翻涌神力,暗搓搓拿自己比较一下,顿时泄了气。
风一吹,道袍抖荡,印出一轮清月,台下众人蓦然,见云芝横刀立马,凤眼
眯起,懒洋洋的不说话,大风吹拂,一时间场面安静的竟有些无聊。
冷冰冰的天,照到骨子里发冷。
「时候到了」
督查大人樱唇微张,倒青天换沧海的气势罩住擂台,阵眼主肃杀的金星大亮,
坐镇的嘉蓝护法与二八星宿的虚影一骤亮起,金银光绽,云芝气血翻涌到滚烫,
擂台上排满白雾蒙蒙的蒸汽。
「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