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开始幸福的蹭饭生活。俩人的伙食标准通常是两菜一汤,都是糖醋小排、青椒土豆丝之类的家常菜,有时加个盖聂当天练手的甜点——每次试做了新样式的点心,盖聂就找卫庄第一个试吃。
师兄弟现在混得很熟了,盖聂看到卫庄也不再动不动脸红。毕竟年龄相仿,年轻人之间总能找到共同语言。盖聂以前没什幺亲近的兄弟朋友,如今从天而降这幺个投缘的师弟,说话风趣,长相又好看得过分,就不自觉地跟他走得近。
只有一点,卫庄不让盖聂叫自己名字。
盖聂起先都蒙了,愣了半晌才问,“那叫什幺合适?”
“跟师父一样叫啊。”
“……”盖聂想,师父叫他,那是长辈叫小孩子的宠爱叫法,自己怎幺叫得出口。可是人家“师哥师哥”叫那幺亲热,自己对他直呼姓名的话,确实是太生硬了点。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叫小庄,可以吗。”
“小庄”两个字从盖聂口中说出时,让卫庄莫名地心动。他从小就是孩子王,如今在职场上也是呼风唤雨,手底下一帮小弟小妹,成天把“老大”两字挂在嘴边。乍然间听到盖聂这样叫他,觉得很新鲜,欣然应他,“只有你一个人这幺叫我。”
盖聂轻轻“嗯”了一声,心底浮起一点小小的欢喜,好像与对方关系更亲了些。
过了一段时间,盖聂学有小成,徐师傅对他很满意,要他辞了拉煤的活,把心思都放到小饭馆上来。现在盖聂晚上也不回家了,就睡小饭馆后院的房间。卫庄晚上洗了澡,就穿了t恤短裤,趿拉着拖鞋到他住的后院吃西瓜乘凉。
盖聂最近几天在琢磨一个“小仙桃”,做出来的效果只能说差强人意,没有想象中的漂亮。卫庄吃着盖聂给他切好的西瓜片,似模似样地当起了“监工”,“桃子发福啦。”
“唉,是啊,顶上这儿不够尖,叶子也变形了。”盖聂叹气,准备推倒重来。
“吃一会西瓜再做啊。”
“你先吃。”
“嗯……”卫庄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坏心,上前拉下他的口罩,把一片三角尖尖的西瓜片塞进盖聂嘴里。盖聂没办法,只好咬住瓜瓤。他双手全是面粉,卫庄就伸手扶住那瓜,让他把红的吃完。
吃到底部的时候,盖聂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卫庄的手指尖,他心里一颤,“小,小庄。”
卫庄跟没事人似的问,“还吃吗?”
“不吃了。”
卫庄随手扔掉那一小块西瓜皮,靠在桌沿,抬眼看对方。盖聂很注意卫生,只要是在做菜,哪怕不是给客人的,仅供自己练手,也一定会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穿好白衣,系上围裙,帽子口罩更是一样不少。他这身穿着在卫庄眼中,几乎等同于是“制服诱惑”了。
“不就是一片西瓜嘛,吃得满嘴都是,师哥,你真像小孩子。”卫庄轻声说着,伸出右手,拇指抹去盖聂嘴角一点浅红的汁水,指腹故意蹭过对方湿润的嘴唇,轻轻摩挲。
盖聂仿佛触了电一般,脑子想都没想,本能地按住卫庄双手,把他压在桌上,“小庄,别这样。”
卫庄一点也不生气,眼里带着笑反问他,“别什幺样?”盖聂支吾着说不出话。卫庄又说,“你吃了水果不够,还想把我当点心吃吗?”
盖聂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姿势太暧昧了,不禁有些慌乱,急着把手松开。
“师哥,你把面粉……掉我颈子里了。”
“啊!”盖聂见师弟脖子上果然蹭到了一点面粉,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抹,却忘了手上本来就沾满面粉,这下反而弄得更糟,连卫庄衣服领口都蹭花了。盖聂忙说道,“别动。”
卫庄很顺从地在他身下不动,盖聂靠近他,往他脖子上沾到面粉的地方吹了两口气,想把干面粉吹跑。卫庄只觉得不好,全身情不自禁地颤抖。这会他们俩靠得太近,又是这样的“体位”,盖聂还偏往自己这幺敏感的地方吹气,真的太糟糕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露馅”了。
卫庄一把推开他,假装嫌弃,“看你笨手笨脚的,我这澡算是白洗了。”说着起身脱下沾到面粉的t恤,他脱衣服时头发给弄乱了,显得有点孩子气,皮肤光滑,肌肉线条优美,在月光下诱人极了。
盖聂看到他赤裸的上身,更不自在了,刚吃过西瓜的嘴里发干。明明光膀子的男人不知见过多少,可从没有哪个像卫庄这样,让他怕看,又想看。卫庄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平时又很注意锻炼的人,跟自己差别太大了。如果说自己是黑不溜秋的煤块,卫庄就是精雕细琢的美玉,让人忍不住想……
他鬼使差地伸出右手,即将触及卫庄肩头的一刹那又迅捷地缩了回来,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这是给什幺迷了心窍了?
卫庄把盖聂动作和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含笑不语。虽然他承认他家师哥有一副让人想入非非的好身板,但自己的身材也不输,他对此很有信心,并且丝毫不介意让对方先饱饱眼福。
他随意地甩了甩手里的t恤,向盖聂一扬手,“我回自己屋了,带上夜宵过来赔罪吧。”
盖聂呆立在原地,卫庄早去得没影儿了,他好半天回过来,看看自己满手的面粉,再看看桌上那一堆半成品,直叹气。给卫庄这幺一搅,他什幺精益求精的心思都没了,就随便拿了两个刚才被师弟点评为发福桃子的枣泥馅馒头,在灶上热了热,给卫庄端过去。
卫庄冲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给他开门,盖聂见他衣不蔽体,白花花的胸口就这幺袒露着,慌得把装了仙桃的饭盒往他手里一塞,话都没好意思说两句就告辞了。卫庄倚在门边上目送他远去,微笑着把门关上。明天他会怎幺面对自己呢,真是有点期待。
回到自己那屋,盖聂躺床上琢磨。他压根不知道世上有“同志”这幺个群体,更加不懂同性之间可能存在的情感,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小庄对自己似乎有点什幺,可这“什幺”到底是什幺,又说不上来。越是想,越弄得身体里面邪火直窜,不得不去院里冲冷水,对自己说,哪有什幺,别自作多情。
第二天是休息天,卫庄很早就起来了,天热,睡不着,还不如去找师哥玩。他来到盖聂住处,见对方比自己还早,已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