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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纯爱版】(第8章)

地捅了进去。陆永

平脸更红了,却笑得越发灿烂。我就又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扎在哪儿,腥稠的液

体瞬间飙满掌指间,湿漉漉像朵艳丽的花。随即一道携带糖浆味道的气流直冲脑

门,堵在了嗓子眼。于是我松开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气。我感到浑身

黏糊糊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不远街口就有个卤肉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

人给猪拔毛。伴着皮开肉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那晚月光亮

得吓人。我坐在院子里,满手血污捏着半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空气

中似浮动着股多肉植物的气息。

陆永平倒地后,好半晌,我才终于想起了母亲。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

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张一阖的昆虫复眼。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

我心里的快意决绝越发苍凉。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

都流动起来。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陆永平没再起来,但还在哆嗦,

若有若无地:「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儿?」我没搭茬,也不再看他。

「平河大坝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坝上躺......躺了好久。」陆永平身体

里的血不断渗出,他又指了指月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卧室传来母

亲的声音。起先很朦胧,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声「陆永平」。声

音很快低下来,却如同脚下的影子一样清晰。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靠近客厅,或许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癫狂的气球,走起路来咣当作响。这让

我莫名羞愧,一瞬间连膀胱都要炸裂。我转身又溜出客厅,不到凤仙花丛就急不

可耐地掏出了老二。随着那道万有引力之虹奔腾而出,裤裆里发酵多时的 杏仁味

也一并弥漫至月下。我嘴里叼着油煎,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那泡尿实在太长

了,长到我突然觉得头顶的月亮是老天爷的监视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

去了。

转过身时,父母卧室响起散乱的噪音,像是老鼠爬过,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

地上。母亲不时轻呼一声「陆永平」,清晰却又朦胧。我又扭头扫了一眼月亮—

—毫无疑问,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月亮。很快,噪音消失不见,母亲

轻声说:「林林?」真的很轻,轻得如同一根银针,直刺而来。我不由一个趔趄,

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又像一个濒死之人浮出水面。深吸口气,我捏捏油煎,慢慢

靠近卧室门口。首先看到的当然是门后的那幅挂历,却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

我只好偏了偏脑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乳房,圆润饱满,被橘色灯光抹了层蛋

清后又平摊在初秋的空气中。顶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条夜的 波纹,再悄悄蔓延至

肋下。小腹平坦而 温暖,偶尔滑过几片斑驳的光影。母亲平躺着,两腿伸得笔直,

凉被斜搭在身上,却不能阻止那抹黑亮从阴影里肆溢而出。霎那间,一眼熟悉的

暗泉开始在心间跳跃,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母亲的声音波澜不惊。伴着几丝吱咛,她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快点给我

放开。」说这话时,她一条腿蜷缩起来,另一条甚至离开床面凭空蹬了蹬。那么

近,脚趾纠结起又舒展开,在我心里涌出一朵热辣辣的水花。顺着大腿往上,掠

过轻抖着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腋窝。稀疏的毛发卷曲而细长,隐隐分

泌着一丝委屈和不安。也就是此时,我才发现母亲两臂伸在脑后,被一条皮带缚

在床头栏杆上。那个木雕栏杆我 记忆犹新,黄白相间,两侧飞舞着硕大的喜字,

中间盛开着几朵镂空的什么花。母亲的手腕暴露在阴影中,洁白得刺目。

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大吃一惊。刹那间连灯光都硬了几分。而等我看到母

亲眼前蒙着一条长毛巾时,一坨巨大的铅坠开始在胃里缓缓下沉。瞥了眼昏黄的

床头灯,我感到膀胱再次膨胀起来。接下来的事儿像是幻灯片。母亲似乎要 挣扎

着坐起来,橘色的光笼罩着白嫩的臂膀和温润的脸颊。她轻咬嘴唇,像条翻塘的

白鱼,乳房必然会抖动,小腹也会起褶子,长腿会在扑腾中抖开凉被。于是沉闷

的咚咚声中,凉被顺着床沿徐徐滑落。

我捏着油煎,慢慢走进父母卧室,像拍电影,我不大受得了这个,于是半蹲

在床头,用那只干净的手掌轻抚着母亲的胳膊。好一会儿,母亲总算安静下来,

无声地喘息着。她两腿蜷缩,胯间大开。于是我看到了那抹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

次的软肉。茂密的森林下,肥厚的两片肉唇紧夹着偏向一侧,隐隐迸发出一道灰

蒙蒙的亮光。瞬间,橘色的空气都在颤动。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客厅,再顺

着门缝溜进院子。除了模糊的一缕银色及躺在地上的陆永平,那里一无所有。但

我还是瞥了好几眼,仿佛真有什么人会突然从那儿蹦出来似的。我咬了口油煎,

又赶紧扔掉,就那么蹲着,揪开母亲脸上的毛巾。

我听得见院子里的风声,叮铃铃的,像真是镀了层银。母亲微眯的凤眼瞬间

睁开时,雾蒙蒙的眸子里是惊喜、还是慌乱,我也说不清。她就那么定定望着我,

一句话也不说。许久,母亲脸色才从呆滞变成苍白,她想伸出手抓住点什么,丰

腴地身子略微朝上倾斜。我握住她的胳膊,感到冰冷透凉,就像是被冻住似的。

这景象让人无比的生气和愤怒,却尤其的烦闷滑稽。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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