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勤勉,不管什么神功,若是不用
心苦练,也绝难学有所成。古人云勤能补拙,便是此理。施 公子天资甚高,只一
上午便明白了岳家拳精意所在,实在是练武奇才。我这般 年纪的时候,可不如他。」
手拈颔下胡须,微笑着看着施越,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赞扬欣赏。
施越脸上一红,心中颇为得意,对着常乐昂首道:「怎么样,张夫子都说我
练的好。」
常乐鼻头一皱,轻哼一声道:「好得意么,赞你两句就找不着北啦!」
施越也是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仍是继续练习。常乐围着他一边转圈,一边
笑咛咛不住挑刺,说这里练的不对,那里使的不好,连连摇头,口中啧啧,好像
甚是失望。
见这两个少年男女吵吵闹闹,两小无猜的模样,李秋晴和张程都不禁失笑。
经他们一闹,心中郁结也渐渐消散了。
见李秋晴俏脸依然有些发白,张程关切道:「女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李秋晴微笑道:「有劳张夫子关心,已经好了小半,再调息几日应当没事了。」
张程点头道:「那便好,有张二侠相助,你们同修衡山神功,自然事半功倍。
只可惜张二侠来去匆匆......」
顿了一顿,从怀中摸出一个药囊,打开取了一丸小小的丹药,道:「内伤多
以疏导真气为主,只需将淤积内息导入周身穴海,即可无恙。药石之属虽不能因
势利导,但亦可为辅。此药为老夫自行调制,对经络损伤大有裨益,女侠可以服
下,或有奇效。」
李秋晴见那丸丹药不过几粒米般大小,通体微黄,温润浑圆,在阳光下微微
反射光芒。接过拿在手中,暗香扑鼻,淡淡药香缭绕,想来是奇珍异草炼制。
张程少年时身受奇特内伤,由此勤读医书而终成名医,对医治真气损伤犹为
精通,这丹药既然由他亲手调制,必然是灵丹妙药。
纤指将药丸送入口中,入口即化,顿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头流入,暖洋洋说不
出的舒服。心中一喜,致谢道:「多谢赐药,夫子 妙手回春,实在感激不尽。」
张程微微一笑,摆手道:「同属武林一脉,又何须多礼?」
「张夫子!张夫子!」
正自交谈,忽听远远有人连声呼唤张程。二人扭头望去,只见一名五马寨的
汉子满头大汗,正朝着他们连连挥手。
张程应声道:「诸兄弟,怎么了?」
那姓诸的汉子喊道:「张夫子,季大哥叫你去云凌寺议事,有要紧事!」
看到李秋晴也站在一旁,便接着道:「李女侠也在么?那太好了,也请你一
起去吧!」
李秋晴不知何事,应了一声。施越和常乐闻言不再混闹,都满面疑惑,凑了
过来。
张程看了他们一眼,道:「今天先练到这吧,你们俩先回房休息——不知季
大哥有何要事召集,咱们速去。」
李秋晴点点头,颇为担忧,道:「是不是......是不是皇城司的人来了?」
张程眉头微皱,手拈胡须,沉咛道:「应当不至于这么快。昨夜并无侦缉警
讯,赞皇县附近之前也并没有发现过大队金兵,皇城司的人此刻应当还在真定府......
不管如何,见了季大哥自然知晓。」
*** *** ***
五马山距赞皇县城不过数里,属太行山余脉,拔地而起,南隔济水,北跨槐
河。在主峰山巅向下瞭望,周侧皆为平原,方圆景致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沿径向上,遍山皆白,两侧草木积雪簌簌。一条小溪潺潺流淌,迤逦蜿蜒,
水声叮咚,虽寒冬正月,亦不曾上冻。溪水尽头为一方天湖,清澈见底,天湖旁
广植松柏,怪石嶙峋,此处便是白马泉,山上用水皆取自于此。
白马泉旁为一座寺庙,红墙黑瓦,白雪覆檐,匾额上高书「云凌寺」三个大
字。这里原本香火也算旺盛,但自从金国南侵,义军在此结寨之后,寺中僧众尽
数逃亡,这云凌寺便充作义军开会议事的大寨了。
缘道而行,山间阵阵冷风吹过,令人神清目明。耳听得寒鸦清啼,清泉漱石,
晓风朝露,颇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这一方雅致清幽之所,倒是很难同金
戈铁马的军旅生活联系在一起。
李秋晴与张程迈步进入云凌寺大殿中,只见里面早已坐满了人,熙熙攘攘,
正在议论交谈不休。尽数都是五马寨的诸位首领,不少人昨夜上山时李秋晴都曾
见过。
众人瞧见他们进来,纷纷招呼道:「张夫子,李女侠,你们来啦!」
张程点点头,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抬头望向当中一位干瘦老者,见他低眉
垂首、神情凝重,心中一沉,知事态紧急,问道:「季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者便是五马寨之主季峰了。
季峰年近六十,面容干瘦坚毅,早年间为岳家军先锋踏白将,曾跟随岳飞元
帅东征西战,立下过赫赫战功。『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自从岳元帅含冤屈死后,季峰等心怀忠义之士便
与奸相秦桧彻底结了仇,从此不愿再听从南宋朝廷调遣,坚持带领部众留在中原
继续抗金。自带领岳家军残部来到五马山结寨,至今已有十余年。
听到张程发问,季峰干瘦坚毅的面容微微一动,粗重的双眉一挑,瞥向眼前
桌上的一封信件,缓缓道:「张贤弟,你来看看这个。」
张程与李秋晴互望一眼,心中都是疑窦丛生,不知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