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用手细细抚摸每一道伤口,泪水如雨点般滑落,她在北京本来就连赵
羽吃不饱穿不暖都十分担心,更何况现在这般惨状,只觉每一处伤口都似乎用刀
往她心上扎,疼的柔肠寸断,抱着赵羽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痛骂,赵羽极力安
抚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哽咽道:「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到底为什么会
伤成这个样子。」
赵羽怕她怪罪到别人,只是一味地敷衍,海兰珠见儿子色闪烁,如何不知
他的想法,赌气道:「你不说的话,我自有办法去盘问别人,我不相信她们也敢
瞒着我。」
赵羽没办法,只得将此次南下的事情都娓娓道来,待听到钱谦益为了一点小
事差点要了儿子的命,海兰珠已气得脸色通红,娇躯发颤。
赵羽反而安慰她道:「当时我恨不得让太后发兵屠尽江南,可是事后想来,
终究只是那钱谦益的错,怪不到别人头上,那李香君也不过酒后无德,都怪我运
气不好,正好撞到她耍酒疯。」
海兰珠捏着粉拳冷哼道:「你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在家里好好养伤,别的事
情让为娘替你做主。」
赵羽连忙道:「如今我已经没有大碍,母亲千万保重身子,别为这些小事给
气坏了身子。」
海兰珠点了点头道:「好孩子,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不许吃酒,也不许
跟那些妖精乱来,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不知保养,今天早上我就听丫鬟们说,
你跟那赵欣在早膳的时候胡天胡地的,她才第一天进王府,就敢如此胡作非为,
还害的你差点命都丢在九华山,此等女子真是嚣张跋扈之极,我岂能容她。」
说毕也不顾赵羽劝阻,招来王府管家道:「传我的话,赵欣、姚珊、沉雪三
女故意隐瞒世子伤情,禁足三月,期间不许跟世子有任何接触,楚薇、碧如、蔡
瑶未能护得世子周全,罚俸三月,不许私自出王府,原定在五月的婚期无限推迟
,待到世子身体痊愈之后再做论断。」
赵羽难得见母亲如此震怒,也就不敢再多劝一句,海兰珠又给赵羽添了许多
丫鬟奴仆伺候着,随时让丫鬟监督儿子的情况。
当晚一夜无眠,待到第二日天色刚放亮,她换上一身隆重的朝服,急急忙忙
的地登上马车,一路往慈宁宫赶去,因为她是太后家人,又得格外恩宠,进出宫
门十分方便,一路过去重重宫门次第而开,原本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紫禁城,因
为她的到来而开始显得忙碌起来。
太后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已经用过早膳,正歪在床上听小太监讲宫外的事情
,其中有国家大事,也有市井八卦,正听的聚精会,
忽然外头有人说:「回禀
主子,查王妃来给主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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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起身道:「今儿个来的这么早倒是头一回,别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让她
进来吧。」
不一会,海兰珠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太后跟前磕头,太后见她脸色不好,
连忙上前扶起她道:「什么事给你气成这样?」
海兰珠看看左右,太后会意,于是命宫里的人都退下,待众人前脚刚走,海
兰珠后脚就扑在太后怀里哽咽道:「姐姐这次一定要帮我的忙。」
哭的是梨花带泪,嘶声裂肺。
太后见此十分诧异,连忙道:「你快别哭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这北京城谁
那么不长眼,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说出来让哀家替你做主。」
海兰珠这才起身用帕子抹泪道:「不是我的事儿,是羽儿的事情。」
于是添油加醋地将赵羽在金陵的遭遇都说了出来,太后听到赵羽回来了,一
开始还挺高兴,及至海兰珠说到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等事,那秀眉就开始紧邹
,粉拳紧握,最后听到赵羽因为一点小事被钱谦益打入死牢,那火爆脾气终于压
抑不住,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起身道:「岂有此理!」
海兰珠道:「姐姐一定要给我们羽儿讨回公道。」
太后听了却突然泄气道:「如今南明还占着半壁江山,哀家虽然贵为太后,
却管不到明国那边的事情。」
海兰珠含泪道:「妹妹我也不是傻子,一些军国大事还是知道的,如今我们
大清的军队已经渡过黄河,正要进兵江南,明国已是朽烂不堪,必然挡不住我浩
浩大军,江南早晚必将落入我们的手里,到时候还希望姐姐一定要替羽儿主持公
道。」
太后笑道:「妹妹说的没错,前些日子塘报来说,明国的江北四镇忽然起了
内乱,兴平伯高杰被许定国杀死在睢州,唯一敢和咱们硬碰硬的军队居然就这么
没了,哀家和多尔衮商量了一番,觉得其余三镇皆不可虑,已经召集多铎商量南
下事宜,如果咱们真能攻下江南,哀家一定让多铎带着钱谦益的人头来见你。」
海兰珠在地上磕头道:「这最好不过,不过如果只拿他一个人的脑袋,还是
不足以平我心头怒火!」
太后也点头道:「没错,于私,羽儿是我侄儿,于公,他是咱大清国的亲王
世子,身份何其尊贵,岂容那明国昏官如此折辱,钱谦益一个人的脑袋显然不够
,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海兰珠红着眼冷笑道:「还能怎么办?依我的意思,那就屠城!咱们不但要
屠江南,还要屠四川,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