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应该是夜间巡逻的。
我对黑衣女人低声说:「没有必要伤及无辜,咱们到水塔上面去打,那里肯
定没人。」水塔离七号楼最远,安全系数最高,我渐渐失去了击败她的信心。
她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希望之前发出的声音是她刻意伪装的结果,不然
就太煞风景了。
这个女人可能是我平生仅见的劲敌。如果对手是鼎爷,堂堂正正地交手,我
肯定不是对手,但要暗算他却未必没机会。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就像一团棉
花,我根本用不上力,击败她或者生擒她都基本不可能,最让人郁闷的是她诡异
的身法,还有怪异的招势总能克制我一样,今晚一个不小心倒有可能被她干掉。
水塔上,我们相向而立,已经打了十多个回合,她那种怪异的关节变化总是
让我防不胜防,还几次都险些被她打中要穴。她的轻身功夫相当了得,简直可以
用恐怖来形容,我觉得即使鼎爷也未必能像她这么潇洒飘逸。我上水塔用了三步
攀爬,每步拔起一丈有余,速度非常快,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只只
在支架的位置借了一次力,整个人像是飞上来的。让我感觉像是在看好莱坞超级
英雄电影,或者香港武侠片。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是疯猪的手下还是碰巧在这个
小区有其他事情要办?。
「不打了吗?」她的声音好好听,略带低沉却充满磁性,有种被催眠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才说:「来吧」。
她身子轻轻一扭,像蛇一样滑了过来,怪异的动作让我难以判断她的攻击目
标。我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内息运转让劲力布满全身。进到身前,她拦腰一拳打
来,我赶紧气沉丹田,准备借力吸住她的拳头,然后给她当头一记重击。突然发
现她指尖有亮光闪过,不对,那是破气门的银针,这个女人好狠毒。强转内息,
身子后仰用出铁板桥险险地躲开她的拳头,没想到她还能临空变招,拳背突然往
下砸在我的膝盖上,银针一下扎到我几处要穴上,我当即躺倒在地。完了,我不
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挂掉吧!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
见我死死地瞪着她,女人来到我头边,双手放到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做了一个太极的手势,然后对我扬扬头。什么情况?疑惑之下我也做出一个一样
的手势,只是手的位置相反。
她点点头说:「一直以为你只是会几招三脚猫功夫,没想到还是同门。放心
,我不会杀你。」说话间点中了我另一条腿,让我无法动掸,「不过你那女人肯
定保不住了……」。
「她是我的家人,你不能这样」。
「家人可不是同门!」她的声音虽然好听,却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一台机器。
「如果我杀了你妈妈,你会怎么样?」我恨恨地说道。
她眼珠动了一下,淡然道:「就凭你?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杀我妈?你在
说梦话吧?」她语气却丝毫没有笑意。
「谁是你师父?」我趁机问道,右手伸进了裤兜。
「你猜」。
猜个毛线,我只有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所以嘛你……啊!你!」跟她说话的同时,我
已经暗中运气在右手,趁她有些走神,我将手机猛的射向她,距离太近就算快捷
如她也没法躲开,手机正中膻中穴,她一下憋气坐倒地上。
我还是无法站起,慢慢支起身子对她说道:「这位同门,不如这事暂时就这
样了,咱们改日再战?」说着点了她的几处要穴。
可惜我自己也没有余力移动,捡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觉手机已经摔坏,
急得我闷哼一声。
女人发出一阵嗤笑:「这下我们俩都下不去了。」说完不再做声。真是个怪
人,凶狠、单纯、敏捷……真的就像一台杀人机器。不对,她的小腹在微微颤动
,她在偷偷调息,想要恢复功力冲开穴道。
她坐倒之后已经脱离了我能触及的范围,我也没法用手机再次攻击她,这可
能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这是有违门规的。我开始凝神聚气,因为之前的打斗让
我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加上傍晚与邢翠的教室大战射出过真阳,我竟然有些力竭
的感觉。
我没有把握能在她之前打通双腿的血气,必须用其他办法。左顾右盼,突然
看到水塔旁边的一号楼外墙上有一个警报器,距离大约有二十米左右。已经没有
其他办法了,她即使选择了换装之后混进来,肯定不想弄出大事,疯猪应该也不
想把事情搞大,所以想出制造意外的方法,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只有赌一
把了。我拼劲最后一丝内力,将手机扔了出去。
时间仿佛凝固,手机一点点向着警报器飞去,划过空气的轻微气息惊动了黑
衣女人,面具上眼睛的部位闪过一丝亮光,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但
她已经无法阻止手机的去势。
「嘭」的一声,接下来是警笛大作,保安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女人站起
来,她果然比我快。她没有理会我,从腰带里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摆弄两下弹
出一条绳索,直接飞向小区的围墙之外。她将黑色东西固定在水塔一个把手上,
纵身一跃,消失在视野之外,黑色的小东西接着自行脱落,然后快速滑到了墙外。虽然她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但我知道,她肯定会再次出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