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我已经想起来他是谁。
那人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先生,什么事?」。
「咱们物业工程部的师傅还在上班吗?我家厨房灯坏了,能不能帮我瞧瞧?」我随便想了个借口,转过身朝他走过去。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嘴里不清不楚地回答着:「这个,我还真
不清楚,您自己去工程部问问吧」。
「嘿!你这算什么,是对业主的态度吗?」我故意恶声恶气地质问,假装生
气地朝他走过去。
他猛地弯下腰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对不起先生,我突然胃疼,
麻烦您自己去问一下工程部了,对不起,对不起了」。
这招我还真不好怎么样他,总不能一脚踢翻他吧,他要继续装到底我也没办
法。先回家吧,无论他要干什么都能提前预防。想好这一层,我心安理得地继续
往回走,走出十步,一时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小路上已经空空荡荡了。这家伙
好厉害,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为了防止小孩和宠物到花圃里踩踏,小路两旁都用竹条搭建起了细密的护栏
,还有齐人高的灌木,要瞒过我这样的高手离开小路,我自问也办不到,这个人
到底是何妨神圣。我立刻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儿,然后纵身跳进了花园内,完全
没有那人的踪迹。立刻攀上一棵大树,继续寻觅,该死,保安那种蓝灰色的制服
在黑夜的花园内还真是不容易分辨,而且这家伙完全屏住呼吸,不好办啊。
没办法,误伤就误伤吧,我运足内力用漫天飞花的手法把石子儿撒了出去,
一只保安的帽子飞了出来,挡住了好几块石子儿,接着一个人影直接扑向我,来
势甚猛,我连忙后仰下坠,绕着之前栖身的树杈,一脚踢向那人。刚一踢出,我
就发觉不对,冲上来只是一件保安服而已,重新翻上树杈,摘下一截树枝,掰碎
朝着衣服飞过来的灌木丛射了出去。
不能让他有反应时间,我接着一个飞鹰搏兔俯冲而下,该死,居然没人,他
到底是人是鬼,速度怎么会快到能逃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心头突然一紧,一个狮
子打滚躲过了从身后袭来的一脚,刚想起身,风声又起,居然是连环腿法,我只
有狼狈地在地上连续翻滚,顺势捡起一枚石头扔了过去,飞身藏到了一棵灌木后
面。
簌簌的声音响起,他又躲起来了。呸,打得我这么狼狈却连人影都没看清楚
,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我必须反击,在灌木丛内小心地观察着前方,突然发觉
左边的一簇万年青下方隐隐露出一点不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是保安服的裤边,我
又从地上摸了两个石子儿,等等,这可能又是个圈套,那我就来一个二石一鸟,
两颗石头分别向左边的万年青和右边的矮灌木弹射。
噗噗两声传来,显然都击中了什么,肯定不是石头或者草木,以我的指力来
说被击中很可能会直接骨折,但他愣是一声不吭,真是硬汉。他到底躲在右边还
是左边呢?我该赌一把还是静静地等着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保持着半蹲姿
势已经很久,就快十一点半了,再不解决问题,朱玉婷恐怕会打电话过来,那就
麻烦大了。
看了看四周,我决定主动出击,用一块较大的石头砸向了挂在树杈上的上衣
,噗的一声,上衣开始飘飘摇摇地下落。我手里攥了一小撮石子儿,冲出了藏身
的灌木丛,直扑右边的矮灌木,途中将石子儿射向了左边的万年青,这都只在一
秒钟之内。当眼睛越过矮灌木时,我已经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蹲着,双臂回收
蓄力准备给他一记重拳。
他猛的站了起来,一身从头包到脚的黑色紧身衣,脸上是——灰色的面具,
吓了我一跳。动作一滞,右拳慢了半步,被他一个扭身躲开了。我不等落地一个
侧翻,右脚使出后撩腿,正中他的屁股。不对,这屁股弹力十足,这是个女人。
稳住身形,细细打量了一下,黑色紧身衣下面包裹的是前凸后翘,近乎完美
的身材,这绝对是个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但她脸上覆盖的面具实在有些瘆人,
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暗灰色,眼睛的部位只有一排小点,和电视电影里看到
那种露出完整眼部轮廓的不一样。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的,这句话俗透了,
小学生都会说,但临阵对敌能观察到对手的眼睛真的很重要——她成了一个无法
捉摸的对手。
正迟疑间,她动了,突然转身背对我。这是要跑?我不禁左脚上前半步,她
的右腿向后一撂,让我刚刚抬起的右脚急急停住,重心失控险些向前跌倒。她上
身向后一倾,头已经撞了过来,好快!我身子猛的往左边一坠,躲过这一击,左
手触地的瞬间,趁机发力一脚拦腰踢过去。她一个鹞子翻叉轻巧地躲过。
我接着一阵快拳赶上去……几十个回合下来,花圃已经被我们糟蹋得差不多
了,胜负却未分。几次实质性的接触,我能够肯定她的内力远不如我,可我很难
真正打到她。她就像一条蛇,滑不留手,而且速度极快,经常能在不可思议的角
度生出变招,让我不得不转攻为守,白白错过机会。反倒是我被她好几次击中,
幸好皮糙肉厚没有大碍。
「你这个傻逼,那张二筒你也敢打,一看老赵那架势就肯定要筒子,三家都
捂着不敢打,就你他妈胆子大」。
「我也是憋不住了,我自己也得胡牌啊」。
几个保安的说笑声传来,而且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