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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孙膑庞涓(380B.C.—340B.C.)

己的言语,实现了一介布衣士人可以和王侯比肩的最高境界——为了维护内心的原则而活着!

你也可以达到王侯将相的水准甚至傲视将相王侯,只要你张扬自己烈烈燃烧的个性。

郑国人虽然唱歌唱得靡靡可爱,独领一时风气,但北方出现了一些不懂浪漫的饥饿的鳄鱼——赵、魏、韩。这三个鳄鱼潜伏在水底,经常把过往喝水的动物拖下水,就象伸手邀请女伴走下舞池。郑国很快落入激流,成了倒霉蛋:公元前375年,韩国在“三家分晋”完成后不久,就急不可待地从山西出兵南下,大举进攻中原郑国,并且在一番未经史料记载的殊死搏斗后,韩人灭掉郑国。

郑国,这个从前夹在晋楚之间受气,年年挨打的可怜国家,现在总算超脱了。一个历史悠久的诸侯国,春秋初霸郑庄公笑傲诸侯的历史,全部消失了,变成了百家姓里的一个姓——郑。

韩国人灭掉整天唱着“郑卫之音”的郑国之后,索性把国都也从山西移到中原,就在原郑国都城基础上,加修成自己的都城。这座古城如今依然可见,号称郑韩故城,蹲踞在河南新郑市郊的梭梭荒草里。当它年华鼎盛的时候,一度周长四十五里,高十五米,墙基厚度五十米。之所以修得的如此庞大坚厚,是因为郑国处在“四战之地”的中原,故而摆出挨打的架势,靠坚城来防御。郑国苦闷的、春花秋月无时可了的岁月,如今终于可了了,韩国从此跑来替他受罪了。

韩国领导人金大中,对不起,叫做——韩哀侯,他占领郑国以后,高兴了没几天,就一不小心被我国历史上一个著名刺客,刺杀了。

过程是这样的:

韩国大臣“严仲子”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跟国君亲戚“侠累”(时任相国)吵架。这天在朝堂上,俩人又为了一小事吵起来了,吵什么内容呢?史书上没有记载,大约是为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事罢。外来户“严仲子”偏说先有鸡,“侠累”偏说先有蛋。严仲子拔出佩剑,冲过去就要砍侠累,被旁人拉开。严仲子兀自还在骂:“我说是鸡,你小子偏说是蛋,蛋你个头啊!”

“Fucking you!”侠累暴跳如雷,“我不杀了你,我是你孙子,我是它妈鸡生的!”

俩人大骂完毕,严仲子回到住处一冷静,心里害怕了。我是一个外来户(卫国人),而侠累是国君的叔叔,今天把他惹了,以后还想不想在韩国干了。于是他干脆畏罪辞职,跑到人才市场重新找工作。

严仲子跑到东方齐国,混了半天也没找到好工作,干脆自己办了一个猎头公司,准备猎侠累的头,给自己解解气。但是严仲子武功不行,自己当不了猎手。他听说有一个杀狗的人很厉害,就前去邀请,希望加盟自己的猎头公司。这个杀狗的人叫聂政,适合当猎手,他浓眉大眼,环眼虬须,吼叫起来象豹子吞虎,因为在老家杀人,躲避至齐国杀狗。

聂政这一天攥着短匕,弓着腰,瞄着眼,跟狗搏斗,地是在农贸市场,杀完就直接在这里煮着卖。猛狗自知不是好事,龇出白牙,嗷嗷嘶叫。围观群众兴致高昂。聂政一个地滚,欺身近前。狗儿腾起前爪子,蹿身而扑。聂政迎着狗爪子来了个“苏秦背剑”(对不起,当时苏秦还没有出世呢,但这招是对的),反手捅狗肚子。因为狗蹿的劲道太大,狗肚子被豁出长长的血口,仿佛斜阳碧落,狗下水霹雳扑噜都掉出来了,英英的霞光和梅花,染在聂政身上。这样杀完的狗不用多收拾肚子,肠肚儿都剥离了,狗身也借着惯性直接撞进锅里。四周一片叫好。

聂政跑到水井旁边洗手(农贸市场叫做市,水井叫做井,游食于其间的就叫“市井之人”),严仲子这时候跑过来说:“足下的武功着实让小弟佩服,我请择日登门到府上一叙。”

聂政说:“我聂政不过市井之人,您贵为诸侯之卿相,我们何必过从。”

可是两天后,严仲子仍然抬着酒肉如期登门(给鸡拜年来了)。刚喝到淋漓,严仲子就掏出黄金一百镒(念益),送给聂政的老妈当寿礼。一百镒黄金合现在六十公斤,跟一个应届大学毕业生的体重差不多。

(当时,青铜的钱币——布币、刀币什么的,是主流货币,而黄金不在市场上流通。但诸侯国际间大宗交易用黄金。可以用黄金购买千里马、象牙床、宝剑、美人、狐白裘等贵重东西。诸侯贵人间馈赠送礼也用黄金。严仲子这六十公斤黄金,大约合五十万个铜币,可以买一万匹布。)

聂政看见了毕业生体重的黄金,惊怪太丰厚。跪坐起来固辞:“在下虽然家贫,流落东海,屠狗为业,但朝夕下来,还能够弄出些甘甜松脆的好品,奉养老母吃吃。先生的厚赐,在下绝不敢当。”

严仲子说:“我听闻足下高义,特敬献百金,以结足下之欢,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还是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就是我有仇未报,特请大侠┅┅”

聂政不肯从命:“我降身辱志,身居市井,只希望供奉老母,别无他求。”

严仲子使劲赠金,聂政终究不受。严仲子只好压下心事,恭恭敬敬和大侠聂政把饭吃完,尽宾主之礼而去。过了好长时间,聂政的老妈因为吃狗肉上火,仙逝在家中了。聂政披麻戴孝,感觉生活中有了不能承受之轻。等丧期过完,他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却无人领会,凭栏的意气。于是他去找严仲子,想找机会跟人打架:“您当初不远千里,枉驾结交,希望我去当猎手。我怎能不披肝沥胆,以报您的知己之恩。只是我因为老母为念,拒绝了您的请求。如今老母已终天年,敢问您想去猎谁的头?”

“唉,就是韩国的相国侠累啊,他仗恃是国君的叔叔就砸碎了我的饭碗!如今侠累亲朋盛多,兵卫势强,我多次发出敢死队,都未能下手。今天幸蒙足下不弃,我请您多领些车骑壮士,以为羽翼。”

“不必,人多语失。一旦泄漏这事是您的主使,举韩国上下都将与您为仇,您还有救吗?”于是,赏金杀手聂政,单身一人,仗剑出行,从齐国向中原西行。

秋风湿凉的风景,浸到行路者的骨头里面。英雄自古死知己,怅望千秋无限情。聂政进入河南新郑。他不做休息,裹着宝剑直奔相府,看见相国侠累正跟倒霉蛋国君韩哀侯坐在堂上,开理论工作务虚会呢。傍边持戟护卫甚众。堂上堂下,阶前庭内,都是防暴警察。

血胆之人聂政,深吸一口怒气,一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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