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得安宁。我答应了。起初她像往常一样按时上下班,除了偶尔打电话询问一下我在干什么之外,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渐渐地,每天中午和下午她都会不定时地回家,里里外外地巡视一圈。家里摆设的东西位置挪动一她都很敏感。
一次,我没有把她的化妆品放好,而是随手放到了电视柜上。没多久她就回来了,屋里屋外巡视了一遍以后,她的目光落到了电视柜上的化妆品上。她问我: “谁来了?”听到这句话我有些莫名其妙,满脸疑惑地说:“谁也没来呀,怎么了?”她没说话,屋里屋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她进了卫生间,在里面“哗啦哗啦”忙了半天也没出来。我抱着孩子走过去看她在干什么,只见她戴着橡皮手套蹲在坐便旁边,捡起纸篓里已经用过的手纸,一张一张地打开看一看。原来她是在怀疑我领女人回家……我的胃里一阵痉挛,感觉有些恶心,想吐。
我总以为,只要自己没做亏心事,一切由她去吧,时间长了,她就会信任我。没想到我越是忍让,迁就,她就越是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我洗完内裤挂在阳台上,她就认为我一定是和别人刚发生关系,非严加审问。后来发展到卫生间的一卷手纸用多长时间她都了如指掌。为了不引发事端,我不得不跟在亲朋好友的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你用手纸时节省儿,不是买不起一卷纸,是免得她回来找碴儿吵架。”说这话时,我常常觉得无地自容,幸好亲朋好友理解我,并不计较。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再中途返回家中了,我以为她相信我了,喜不自禁,特意从饭店要了两个菜,准备庆祝一番。又把家里大清扫了一番,没想到擦沙发时,我无意中在沙发厚厚的扶手夹缝中,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微型的录音机。录音带已经录了一大半,我把磁带倒过去放了一遍,我在家里接电话、哄孩子、哼歌和孩子哭闹的声音……我倒在那里,心脏狂跳。我把从饭店要的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堆,一种报复的念头在我心底悄然而生。我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拿到阳台(不影响孩子睡觉),对准录音机痛痛快快地敲击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周若帆听到录音机里那刺耳的锅碗瓢盆敲击声会不会吓一跳,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但是我体验到了那种报复后的快感。很舒服。
第二天,录音机转移了地方,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我和周若帆开始玩游戏,游戏的内容是:她每天绞尽脑汁地找地方藏录音机;我等她上班,翻箱倒柜地把它找出来。我的神经每天都绷得紧紧的,熟悉我的人都说我变得有些神经兮兮。
我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失眠、健忘等病症折磨得我日渐憔悴。有一次,弟弟不无感慨地说:“大哥,我每次到你家来,都会有一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感觉。我看你有必要进修一下反间谍的必修课来对付我嫂子。解放前,地下党对付敌人也不过如此吧?”他问我:“难道你真的甘愿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辈子吗?”
有谁想过这种日子呢?尽管周若帆对我如此不信任,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我想胡莹说得对,若帆之所以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都是她第一次婚姻的失败所导致的。可是,她会有所改变吗?等她转变成像从前一样的日子还要等多久?
要知道,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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