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周若帆。她很漂亮,虽然结过婚,但是在一帮女人中间仍然显得鹤立鸡群。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果然,没过多久,在胡莹的撮合下,我和周若帆恋爱了。
在熟识的人眼里,我和周若帆是天设地造的一对。郎才女貌这个词汇用在我们身上真是最恰当不过了。周若帆的美好在我的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很快,我那颗对爱情已经麻木的心复苏了。我们逛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吃尽了山珍海味。在人们的羡慕中,我们迅速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会很幸福,我会是一个好老公,而她会是好妻子。
新婚蜜月我们去了一趟澳洲。回国后的那天晚上,胡莹召集几个儿时朋友和初中同学为我们接风洗尘。在酒桌上,我们都觉得很尽兴,借着酒劲,有两个女同学和她开了几句玩笑:“若帆嫂子,从初中到大学我追易军老兄追了整整八年也没有把他拿下,抗战也不过八年呀。你可是真有两下子,没怎么着就把我们多少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搞定了,教我们两招吧,你是怎么把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骗到手的?哈哈……”
“若帆嫂子,嫁给我们易军大哥可是你的福气啊。唉!伤心。”周若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把酒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大声骂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话。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尴尬地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我坐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拽了拽周若帆:“你看你,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她使劲儿甩开我的手,骂了我一句不要脸,甩手就要走出去,被几个同学给拦住了。我坐在那,强忍着没有发火。
为了缓和气氛,两个女同学说起我上学时的一些趣事,胡莹在一旁随声附和。不知道哪句话又惹恼了周若帆,她随手就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嗖地冲胡莹扔了过去,同时破口大骂:“你就是一个狐狸精!少给我来这一套,什么好玩意儿呀,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谁稀罕谁拿去用。何必在这里扭扭捏捏,装腔作势呢。”说完,她斜着通红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摇摇晃晃地走了。
周若帆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她不再像从前一样爱说爱笑,总是无中生有地挑剔我,不是说卫生间没有擦干净,就是说我烧的饭菜不可口。起初,我对她的无事生非很反感,就和她争辩两句,结果我们每一次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动了手。
一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若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突然,她说:“你一直不舍得扔了那个破工作到我们公司来,是不是不舍得哪个野女人呀?”说着,她扳起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数起我单位女同事的名字来。我没好气地说:“你别找碴儿,我不想和你吵架。”
她一脚把毫无防备的我从沙发上踹到地上,一下子跨到我身上,挥舞着拳头打我,歇斯底里地喊叫:“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是哪个野女人让你这么放不下?你说!你到底说不说?”结果,我第一次打了她。
她不再像往常一样叫我接送她上下班,我对此并不在意。一天,因为办公楼内停水,我到办公楼外不远处上公厕。途中,我遇到了胡莹。她问我市委党校办研究生班我参不参加。这次我遇到胡莹,距离她上次请客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作为我和周若帆的介绍人,胡莹总觉得自己对不住我这个童年好友,她说,周若帆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她宽容,还特别懂得关心体贴别人,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周若帆的车从我对面的胡同疾驰而来,在距离我们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急刹车停住。胡莹笑着迎上前去。周若帆摇落车窗探出头,恶狠狠地盯着胡莹,咬牙切齿地骂道:“不要脸的狗男女,都搞到大街上来了,这回终于让我抓着了,我看你们还说什么。”骂完,她吐了一口唾沫开车走了。我和胡莹气得浑身发抖。
周若帆明明知道,我家和胡莹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两家老人曾经试图亲上加亲。可二十多年来,无论是我还是胡莹,一直视对方为兄妹,谁也没有在这份纯洁的友谊中搀一杂念。胡莹之所以把周若帆介绍给我认识,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了解这个和她相识近十年的好朋友,她觉得周若帆一定会带给我幸福。这些话,在刚刚认识周若帆的时候就对她说过。对于我和胡莹的友谊,周若帆一直不置可否……
那天下班回家,我被屋里一片狼藉的情景吓呆了。只见客厅中央的地上扔满了我的衣物。周若帆拿着一把剪刀坐在几件剪得七零八碎的衣服上,一边骂一边使劲儿地剪那件白色的婚纱。我大叫一声扑过去,拽住婚纱的一角,试图把它抢过来。周若帆怒目圆睁,拽住我的领带,死死地扼住我的脖子:“你还知道有个家?有种你找那个野女人去呀,还回来干什么?滚!”我喘不上气来,拼命地打了她一耳光。我们扭打在一起,最后,我才发现,剪刀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大腿。鲜红的血流下来,染红了洁白的婚纱。那一刻,我想我快死了。
我的大腿缝了七针。父母闻讯赶过来看我,看到我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母亲心疼地哭了。我的心麻木了,大脑也麻木了,就那么呆呆地躺着。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踏进单位的大门。周若帆对我的态度又像从前一样了。每天,她回到家里,看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在睡觉,就显得非常高兴。家里渐渐地有了些久违的笑声。不久,她怀孕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不让她再做一家务,还雇了一个安徽小保姆来伺候她的饮食起居。我为自己曾经产生过后悔和周若帆结婚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孩子出生以后,我有一个大客户酷爱打高尔夫,为了生意,我也去练习。为了避免再发生以前的不快,我特意找了一个男教练指导我的训练。一天,在去训练中心的途中,我无意中发现了周若帆在盯我的梢。她戴着墨镜,开着我们家那辆崭新的桑塔纳,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我和她为了这件事吵得天翻地覆,我让她说清楚不信任我的理由,她说:“男人天生就是贱货,要时时处处提防着儿,免得最后闹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我哑口无言,真想狠狠地打她一顿。可是,最终还是忍下了。
大约两个星期以后,她找了一个理由辞退了我们家的那个小保姆,让她母亲来家里带孩子。我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她整天疑神疑鬼地怀疑我,跟踪我,最后闹得两个人都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