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她长长的指甲深入我的肉里,背部是涩涩的疼痛。
我只好放开她,拿了衣箱上车。到了座位,我擦了眼上的泪花,这才隔窗看她。她就在窗外,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还是忍不住,在车内淌了眼泪。人何时变得如此脆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安静地站着,她的思绪该如这漫天的大雨,像天空一样迷茫。她心中的落寂应该像我心中一样。
车启动了,只好挥挥手。我在车内,她在窗外,分别就是这一窗之隔,能看到彼此,却不能拉手拥抱;看得到呼喊,却听不到声音。我噙了眼泪,我说我二十年不会再回来,这也许就是永别。挥挥手,只能挥手。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跟着列车跑着。车越来越快,最后一切都湮没在雨雾中,而我明澈的双眼穿透雨雾,看着她奔跑着,奔跑着。
就这样,挥挥手,便告别一个城市。就这样离开,人生如风,漂泊无痕。我走了,仅能挥挥手。若干年后,那凌落的眼泪已经风干,游荡的笑语已经散去,浓郁的情感日益淡化,记忆沉滞下来的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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