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教授过,她也学了个皮毛,并不精通,所以她也不打算猎些什么动物,只想着在这林子里转转,待时候差不多便回去。
她策马慢行愈发往林子深处走去,期间旁边的丛林里冒出好几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她亦没有心思拿起栓在马上的弓箭。她兴致缺缺,好似对这儿的一切都并不感兴趣,脑海中不知怎的,一直浮现出谢辞衍的那张脸。
今早在宫宴上,她如同往常那般挺直背脊端坐着等皇帝到来开宴,她视线不经意撇过右侧谢辞衍所坐的位置上,竟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察觉到她视线时,他还似不经意般勾了勾唇角,那双眼睛里满是柔意,像是端坐在高台上的雪融化开来,透着一丝初春的暖意。
嫣昭昭脑袋里想着事,身下的马越往林子深处里走去也没发现,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耳畔再没有那些个贵女嬉闹的嗓音时,她才惊觉自己与她们走散了。她连忙勒紧缰绳往回看,后面的路怎么看都不熟悉,她从未来过秋闱,此时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将马掉头,欲打算原路返回看能不能回到原本贵女们都在那聚集的地方。越走,她便越觉得不对劲,旁边的草丛中种满了正盛开的花,花瓣是白色的,花蕊却是紫色,既美丽却又带了点诡异的妖冶。
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安,不由加快了些速度,欲赶紧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一阵破风的呼啸声猛然自耳畔传来,嫣昭昭循声望去,寒光凛凛的箭矢自树叶中探出,直指她而来。
嫣昭昭瞳孔一缩,连呼吸都随之停滞,那瞬间她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给冰冻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深知自己该躲开,可身体、四肢接僵硬。箭矢风驰电掣呼啸而来,眨眼间那箭矢已然来到距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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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足一寸!
猛然,只闻撞击声响起,同为银色的箭矢准确无误地打在那朝她袭来的冷箭上,一股极强的力气将那欲夺其命的箭给打落,救人一命的箭矢控制得极好,嫣昭昭只觉眼前一阵冷风袭过,下一秒便见那两支箭皆落到了地上。
下一瞬,便见谢辞衍一袭玄色骑装,挥袖下马,如华光破霾,骤然站立在嫣昭昭身前。
(52)遇险
“谢……辞衍。”嫣昭昭还有些呆愣回不过神来,双眸无神一片无措,显然是被吓坏了。
谢辞衍闻见她微弱的叫喊声,忙将人从马上抱了下来,再顾不得周围是否会有人看见他们二人行如此亲密之事会暴露关系,他慌乱地将嫣昭昭一把揽入怀中,嗓音难掩着急。“我在、我在,没事了。”他手心一遍遍轻抚过她的背脊,那安慰的话好似不仅仅是在安慰她,更是在告诉自己。“别怕。”
刚刚生死一线,只差一丁点她便要落到那阴曹地府去了,现在被谢辞衍抱在怀中的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阵后怕。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脸色苍白至极,贝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那满是惊恐的眸中氤氲着雾气,模样委屈极了。
那支夺命的冷箭不知从何射出,亦不晓得是无心还是有意,此地危险,已不能多留。谢辞衍欲将嫣昭昭抱到自己马上,却被回过神来的嫣昭昭给阻止了。“别,要是你我共乘一匹回去的话,恐会遭人非议。”
谢辞衍思衬一瞬,便也听了她的话。以他们如今的身份若是共乘一匹,众多朝臣贵女在此,那唾沫怕是要将她给淹了。他眸色凌厉地看向那支冷箭射出来的地方,那儿什么也没有,唯有枝丫上几片叶子正徐徐摇曳。
此处偏僻荒凉,周遭渺无人烟,更不是猎物的聚集地,又怎会有因瞄准猎物而错射的这一箭。谢辞衍从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巧合,方才若不是他想见她一面特意到此处来寻她的话,若是他再来迟一秒的话……
他视线又移到嫣昭昭身上,仿若只有看见她,他的心才会真正安定下来。
嫣昭昭此时惊魂未定,四肢皆还有些绵软僵硬,几乎是被谢辞衍搀扶着上了马,亦没有反应过来问他一句为何会在此。
她勒紧缰绳率先走在前头,而谢辞衍则是策马走在后头护她周全,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一刻也不曾放松过警惕,时刻戒备着,生怕下一秒从哪又射出一支冷箭。
旁边约莫一人高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是有什么踩折了草所发出的声响。谢辞衍一颗心猛然提了起来,忙快步策马走到嫣昭昭身侧,可饶是他再快,却还是慢了一步。
草丛中探出一只身形极其硕大的巨虎,黑色线条与棕黄色的皮囊相互纵横交错,一双琥珀黄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紧盯着他们,它张嘴,两排锋利无比的獠牙便露了出来,似饿了许久般,看着鲜活的二人垂涎地滴落下唾液,一股浓烈的腥臭随着顺流的风传至鼻息间,一时间胃里翻涌。
二人骇然,谢辞衍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此处是女眷的狩猎林子,又岂会有猛虎出没,且那下毒手之人更是手段残忍,这头猛虎显然已多日未曾进食,这样的凶兽会比普通的猛虎要更凶残数倍,对于食物的垂涎会使它变得更加难缠,这幕后之人是铁了心地要他们二人葬在这凶兽的腹中啊。
“昭昭别怕,把手给我。”谢辞衍嗓音极轻,那双眼没有一丝慌乱直直地盯着那巨虎的一举一动,那只宽大的手一点点朝嫣昭昭伸去。
嫣昭昭心跳如鼓,却也知晓此时再没有时间害怕慌乱,要是想保住性命便不能害怕,越要镇定。她不断迫使自己不再去看那猛虎一眼,可内心的恐惧已然全然支配着她的动作,她颤颤巍巍地朝谢辞衍缓缓伸去手,可那双暴露了情绪的惊恐双眼根本不受控制地不断往那凶兽方向瞟去,生怕她看少了一瞬,那猛虎便会瞬间来到面前将她吞入腹中,连尸骨都不存。
就在嫣昭昭不断颤着的手将要触到他手的那瞬间,身下的马猛然惊了,仰天惨叫,声音异常凄厉,猝然往前奔去。那只娇软的手还未来得及紧握谢辞衍的手,便被颠得一个踉跄,本能下意识地勒住缰绳,试图让发狂不知往何处狂奔的马儿给停下来。
谢辞衍心下一沉,一股锥心的空落之感蓦然袭来,看见马惊了的那瞬间,他的大脑好似被什么给击中了一般,“嗡”的一声,什么理智冷静都已然不知喂到哪个狗肚子里了。他将手上缰绳扯至最紧,身下黑马吃痛,直直往嫣昭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