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在停下来的那刻,电梯剧烈的晃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智宇姐抓住了我的手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咦?智……智宇姐?」
「抱歉……我有点头晕。」智宇姐将身体一部份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好像要借此才能维持住重心。
叮咚。
电梯门关上了,我跟她再次共处于狭窄的密闭空间。
我不敢挪动身体,努力的维持在要走不走的姿势,深怕晃动又让智宇姐不舒服。
她的呼吸变得又长又缓,轻轻拂过我的上臂,暖暖的又痒痒的。
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i罩杯上,现在这样,我才发现她的肩膀又细又单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感觉随时都会垮掉一样。
「我好了,谢谢。」智宇姐重新站直了身体,用原子笔按开了电梯门。
叮咚。
电梯门再度打开,我跟智宇姐一起走出了电梯。刚刚她靠在我身上的一分半,就像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一样,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了整整一世纪。
一楼大厅什么人都没有,路灯的光从外头照进来,感觉有点孤单。我跟智宇姐穿越寂静的大厅,周围只有我跟她闷闷的脚步声。
「今天很累吗?」我忍不住开口。
「有一点。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她说,「这几天晚上都在读论文,有几个病人的症状想不透。」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智宇姐在看诊以外的工作内容,原来医生在下班后还那么忙啊。
自动门打开,我跟她走出了大楼,沿着装有绿色遮阳照的户外长廊前进。
「那……被投诉的事情还好吗?」
智宇姐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她问。
「安娜……还有护理师之间有在传。」虽然知道这是她的私事,但我实在很在意,每次到她都会想到。
「那没什么,门诊一直有病人说我口气不好。」她说,「不是第一次被投诉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再度迈开脚步往前进,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我也跟了上去。
「院长有跟我谈过,投诉内容是说我态度太敷衍,我还在想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
其实我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民众喜欢的还是那种和蔼可亲,会用国、台、客三种语言问好的医生,最好抽屉里还放了满满的糖果送小朋友。
智宇姐虽然不会骂人,但是讲话只有一个音调,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数落别人。再加上她的标准又很高,跟她说话很容易会有被瞧不起的感觉。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在今晚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撑着疲惫的身体研究病历的智宇姐,怎么可能会态度敷衍呢?
「我的车停在这里,你自己可以回病房吗?」智宇姐停下,转身面对我。最新地址 _Ltxsdz.€ǒm_
背对路灯,智宇姐的轮廓蒙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憔悴却美丽。
「等等……」我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之前你告诉我,肢体接触可以释放压力。」
「是。」
「今天可以让我摸吗?」
智宇姐叹了一口气。
「上次你也想要摸我胸部。」她一如往常的用平静的声音说出爆炸性的发言。
「智宇姐说,如果戒酒有进展的话再看看,」我大着胆子发问,「我交了女朋友,也没有再喝酒了。」
「只要你不会过度依赖,那就没什么问题。」
说完,智宇姐便上前了半步,缩肩做出类似双手抱胸的动作,对着我将雄伟的胸部高高托起。
我屏住气息,走近,伸手,轻轻抚摸智宇姐的头。
「……?」智宇姐表露出一丝不解,「这是在做什么?」
智宇姐没什么反应,只是仰着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我的倒影。
「我觉得……智宇姐压力很大的样子……」我一说出口就觉得尴尬到想死。
「所以你问我能不能摸,是想要释放我的压力?」
「嗯……」
「还满别扭的。」
「呜哇……」
我他妈到底在冲三小朋友……怎么会对年纪比我大的人摸头?对方还是智宇姐,别说释放压力,她没生气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简直就像那种以为自己很帅在女生面前胡乱展现的国中生屁孩,我在智宇姐面前真的会退化。
意识到己身之愚蠢的我抽回手。
「没关系的,你继续摸吧。」智宇姐说。
「咦?」
我在原地愣了三秒,确定自己没有弄错意思。
「我原本就同意让你摸了,你就照自己的意思,摸想摸的地方吧。」她说。
路灯的黄光倒映在她的眸子里,不知是灯火闪烁亦或我的错觉,她的眼底流光粼粼。
「那……我不客气了。」
我让手掌滑过她的头发,一路往下拂到后颈,再重新放回头顶,顺着她的后脑滑下。
我就这样站在午夜的冷空气中,持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智宇姐则静静地站着,任由时间流逝。
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我想要补偿,想要弥补我对所造成的伤害,想要尽我所能的给周围的人一点安慰……
「智宇姐。」
「嗯?」
「你有觉得好一点吗?」
「不知道,」她说,「好奇怪的感觉。」
*
我几乎是踩着小跃步回病房的,脚轻快得像是装了弹簧一样。智宇姐的触感依旧留在手掌上,柔软细长的发丝,甚至连后颈的体温都一样清晰。
智宇姐接受了我的安慰。
在经过难堪的一晚后,最后跟智宇姐并行的这一小段路好像将一整天都赋予了意义。
我也可以、我也做得到,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思为别人做点好事。不是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