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化好妆,盘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鬓角两边一缕微微卷曲的碎发轻摆,最后戴上珍珠耳钉,看着镜子满意的扬唇,眉眼一弯,眼角一抹粉生动迤逦。
刚化完妆的桌面乱七八糟,梁清衡不觉如何,收拾好了就披上一件纯白色的千金斗篷准备出门,整个人看起来贵不可言。
梁清衡才刚到,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cut!”
“这场很好啊,不是说了借位?”
“林佩兰现在这状态还怎么拍接下来的戏?”
“今天就到这里。”
杜英一脸歉意,语气娇柔:“哎呀,不好意思导演,演的太过投入了。”
梁清衡快步过去,就见林佩兰垂着眸,一手捂着脸,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坠。
梁清衡柳眉一扬,看着杜英语气泛着止不住的冷意:“道歉!”
杜英看清楚梁清衡的脸,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看了一眼导演,见他没说什么,紧接着道:“跟你有关系吗?”
她又扬扬下巴,看着林佩兰:“能多疼?我力气很小的。”
林佩兰拽拽她,张了张唇,很想说算了,可到了嘴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的脸还在泛着火辣辣的热意,实在是疼,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杜英有后台,林佩兰很清楚,而她只是一个小配角,只能一忍再忍。
不然杜英不敢这么放肆,这片场里没有一个人会站她。
梁清衡之所以到现在也没接过什么正经的剧本,不外乎没有背景,性子倔,不妥协不怕事。
导演可以霸凌不知名的演员艺人,艺人又可以霸凌不如自己的糊咖和素人,这圈子历来如此。
只是她做不到像梁清衡那样,只能珍惜每一次机会,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吧。
杜英不屑的轻哼,根本不把林佩兰放在眼里。
“行,那我报警处理了。”梁清衡语毕,就要拿手机打电话。
“你他妈有病吧?!”杜英欲抢过手机被梁清衡扬手躲过。
梁清衡一脸无所谓:“大不了就闹呗,我看闹大了,是你的影响大,还是我们影响大。”
说着,梁清衡开了手机录像对着杜英:“瞧瞧你自己这副嘴脸……啧。”
杜英心里都气疯了,见梁清衡真是录像的姿态还要保持形象,撩了撩头发,面带微笑。
导演这时候过来,看着梁清衡目光略带些欣赏:“好了好了,闹什么呢?”
刘蒙示意杜英,语气有些不耐:“你道个歉就是了。”
杜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
“行了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梁清衡也没打算死磕。
这剧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就算有后台也大不了哪里去,梁清衡才敢这样,真要遇到后台够硬的,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两个人走好,杜英就在原地爆发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她拿手机拍我都傻愣着干什么?不知道阻止吗?!”
小助理瑟缩在一边,生怕蔓延到自己,不敢吭声。
四周人各收拾各的,也没人搭理她。
杜英果不其然拿了小助理当出气筒:“许可可!我问你话呢!”
“装什么哑巴?”
许可可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杜姐!我觉得她很眼熟,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不起!”
“我、我想起来了!”
杜英这才消了些气,语气缓和不少:“你说。”
“她也是一个演员,演过一些小角色,之前走红过,不过后来又没什么水花了,没什么名气的。”
“不能跟杜姐比的。”
这话杜英爱听:“不过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谁给她的底气这么狂?”
杜英见她这副扮相,以为她还有点来头。
结果就这?
真要有来头,加上她这个身段样貌,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扑。
想起刘蒙让她道歉,杜英又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头般不上不下的刺痛呛人。
5.这婚结的好像还行?
梁清衡同刘佩兰先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开了点外敷的药,被医生交代回家多冰敷。
出了医院,刘佩兰一脸歉意:“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梁清衡“哎呀”一声:“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呢?这种人就是挑软柿子捏,人有时候还是要硬气一点才行。”
刘佩兰笑笑不说话。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她在家里就是一直忍让的那个,凡事都要以弟弟为先,慢慢的人也就硬不起来了。
说着,梁清衡叹了一口气。
当初刚入行,梁清衡雄心壮志的要成为一线大腕,做实力派演员绝不做花瓶,这才短短几年,就让她失望至极,到现在,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十八线小演员。
她是挺不上进的。
刘佩兰扯着唇想说什么,一时不察牵扯到面部肌肉,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她捂着脸继续说:“我相信会熬出头的,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梁清衡怔住,说起来刘佩兰比她小几岁,却是同一时期入行,第一次见,梁清衡就觉得她身上就有一股很坚韧的劲儿,坚持到现在也是小有名气了。
梁清衡说:“会的。”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
梁清衡接通:“怎么了?”
“在哪儿?”略低的男音如泉般流淌进梁清衡的耳蜗,清冷如水滴在玻璃上缓缓流淌的声响,其中隐隐透着温润。
陆绥的声音很有标识性。
梁清衡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明晃晃的门诊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下意识道:“医院。”
“哐当!”
伴随着陆绥平稳的声音一道传来:“我过去……”
梁清衡明显听见电话那头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就此打断他的话,解释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