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康城郊的别院内,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室内,映出
一片朦胧光影。
内室之中,纱帐低垂,烛火早已熄灭,只余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和二人低
语的余韵。
刘劭在与严道育进行了一番激烈缠绵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瘫软在锦榻之
上,彼此依偎,汗水未干,肌肤相贴,温热中带着几分慵懒的满足。
刘劭侧身搂着严道育,气息尚未平复,柔声道:「国师姐姐,本宫此生有你
相伴便足矣。」
言罢,他便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一记,眼中满是缱绻之情。
严道育全身倚靠在刘劭的怀中,一双白净的纤手轻抚他的胸膛,笑得柔媚:
「殿下言重了,臣妾不过一介草民,怎值得殿下如此深情?」
她顿时抬眸,眼中似有泪光点点闪动:「只是今夜之后,臣妾心愿已了,便
是明日天塌下来,臣妾也无憾了。」
「莫说天塌!」
刘劭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郑重道:「本宫就要做姐姐的天,为姐姐
顶住一切艰难险阻,只要有本宫在,定护姐姐周全。姐姐且安心留在建康,待时
机成熟,本宫必与姐姐正式结合共处。」
严道育闻言,唇角笑意更深,低声道:「殿下心意,臣妾铭感五内。只要殿
下不弃,臣妾便永伴殿下左右。」
她轻轻靠向他,二人间凑近着开始絮絮低语,情话绵绵,仿若这暗夜无尽,
只余彼此。
数日后,建康城内风平浪静,别院中的旖旎也未传出分毫。
刘劭日日流连于严道育身侧,或秉烛夜谈,或共赏月色,且时常欢爱交合,
情意已然是愈发浓厚。
而此时,始兴王刘濬却已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赴荆州上任。
他深知朝堂局势微妙,此番调任荆州,既是父皇对他的的信任,亦是远离建
康的试探。
临行前,他曾暗中探访刘劭,叮嘱他小心行事,莫因私情误了大事。
「兄长,国师之事,切不可再张扬。」
刘濬低声道,眼中满是忧虑:「父皇耳目众多,若再有人告密,你我皆难脱
干系。」
刘劭却不以为意,笑道:「二弟多虑了。国师之事,我自有分寸。你且安心
赴任,荆州乃军事要地,你若在此建功立业,父皇自会另眼相看。」
刘濬叹了口气,知道此时兄长已被情欲迷心,劝说无果,只得作罢。
他整顿车马,让亲信护卫收拾准备,即将踏上前往荆州之路。
然而,世事难料。
就在刘濬预备离京次日,一封密折却悄然送至皇帝刘义隆案前。
密折出自建康府尹,其中内容是言辞凿凿,称有人告密,发现太子刘劭与始
兴王刘濬暗中窝藏巫蛊之乱的要犯严道育,且刘劭私设别院,与严道育夜夜笙歌,
形迹可疑。
更有甚者,告密者还暗示严道育仍在暗中操弄巫术,意图谋害圣上,为刘劭
铺平登基之路。
刘义隆阅罢密折,顿时便勃然大怒。
他将密折狠狠的掷于案上,龙颜震怒,厉声喊道:「好个逆子!朕念他从前
年幼无知,已然是屡次宽宥,不想此时竟是如此大胆,不但对之前的过错依然不
思悔改,且如今还在继续勾结妖女秽乱宫廷,甚至想把朕给害死!」
言罢后,他即刻起身踱步,胸中已然是怒火翻涌,眼中寒光闪烁:「还有刘
濬,朕待他是一向不薄,他却对朕待他的宽容大度视若无睹,现在他竟还继续与
刘劭同流合污,意欲谋逆,简直是枉为人子!」
站在一旁的内侍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应声,只得低头候命。
刘义隆冷哼一声,沉声道:「传旨!即刻召集王僧绰、徐湛之、江湛、何尚
之、刘义恭五位爱卿,朕要与他们商议处置此事!刘劭、刘濬屡教不改,仍然如
此悖逆,朕若再不严惩,则何以正朝纲,又何以护国法?」
「是!」闻言的侍卫即刻前往三人居所之处进行通报召唤。
次日清晨,建康台词的式乾殿内,四周散发出一阵肃杀的气氛。
王僧绰、徐湛之、江湛、何尚之、刘义恭五人齐聚殿中,他们在了解大体情
况后此刻个个均是一派凝重的神色。
刘义隆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四周,全身带着几分威严与怒
意。
殿内虽然有香炉发出袅袅青烟,却依然掩盖不住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众卿——」
刘义隆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近日朕接密折,称太子刘劭与始
兴王刘濬暗中窝藏巫蛊妖女严道育,私设别院,行秽乱之事,更有谋逆之嫌。朕
心甚痛,欲听诸卿之议,此事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群臣面面相觑,皆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片刻后,中书令何尚之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太子乃国之储君,始兴
王亦是皇室宗亲,此事若真,固当严惩,然臣以为,须得查明真相,方可定论。
告密之人未必可信,若有小人借机构陷,恐伤皇室和睦。」
何尚之言辞谨慎,显然不愿贸然附和废黜之议。
刘义隆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尚书令徐湛之,沉声道:「徐卿,你意如何?」
徐湛之素来与刘劭交好,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恭声道:「陛下,
臣以为何中书言之有理。太子与始兴王皆是陛下亲子,忠孝之心,臣不敢妄议。
严道育之事,巫蛊之乱时已然株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