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时,琼华派还只是一个小门派,婚房,也不如女儿女婿这般奢华,但......却是让云婉裳安心。
旁人结婚,都是新郎官在外推杯换盏,新娘子坐在屋中等待,可轮到自己结婚倒好,新郎官躺在床上晕倒昏阙,自己坐在一旁,默默等待。
烛光跳跃,月上柳梢,外面的热闹,已经是逐渐淡去。
宾客走远,喧闹无声,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下了烛光跳跃,火星霹雳。
云婉裳盖着盖头,静静坐在一边等待着,房间里寂静的落针可闻,仿佛只剩下了新郎官粗重的呼吸声,在时隐时现。
看着这位谋面不过几次的新郎官的侧颜,云婉裳缓缓地从凳子上起身,她迈着莲步,一步步的走到了床前。
盖头,遮挡着云婉裳的视线,她抬手,将盖头,掀了起来。
本来,这盖头是只有新郎官才有权利掀的,但此间四下无人,云婉裳也不是那拘于礼数之辈,掀开,也便掀开了。
掀起盖头的她,这才看清了,躺在床上的新郎官的容颜。
虽面无血色,却不掩眉宇间的英气,尤其是,淡妆相宜之下,更显俊朗非常。
“嗯!”
云婉裳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的看着床上之人,自己的夫君。学着父亲模样,连连点头。
“不差!”
“娘子是在说我吗?”
不差两个字刚刚脱口而出,躺在床上的夫君,突然睁开了双目。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云婉裳吓了一跳,连忙将头上的盖头翻下,后退了两步。
却见那气息悬浮,细若游丝的新郎官,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如电,正看着云婉裳。『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 sba@ gmail.com 』
“看什么?”
察觉到自己后退失态,显得自己怕他一般,顿时便往前站了两步,鼓足勇气开口。
“看娘子美貌如花、倾国倾城呀!”
床上的楚天南,却是一改方才病恹恹的模样,一个轱辘,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是大婚之日,让他的神色,看上去都比往日强了一些。
爬起来的他,也没搭理云婉裳,而是径直,走到了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随后便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而云婉裳,上下打量着他,许久,将放下去的红盖头自己掀起,随后大大方方的在一旁坐下。
“你......”
她打量许久,方才道:
“没病?”
外界传闻,楚天南病入膏肓,身子虚软,数年前相见,楚天南给云婉裳的感觉,也是那般,只不过今日,这仅存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之中,楚天南,却是一反常态。
虽然面颊依旧徐软无力,但......已不如当初那般,半只脚踏入棺材。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婉裳,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方才试探性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娘子觉得喔?”
而楚天南,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笑咛咛的看着云婉裳。
云婉裳见状,眉头轻簇,身子无形之中,离楚天南,远了一截。
“既然无病,今日大婚,为何昏厥?”
云婉裳虽自诩聪明绝伦,此时此刻,却也是不知,楚天南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娘子不知么?”
而楚天南,在喝了一口酒之后,便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果盘,吃了起来。
“别叫我娘子!”
看他这般,云婉裳翻了一个白眼。
“你我现在这般模样,婚服未脱,婚房未去,不叫娘子,那叫什么?”
“叫......姑娘!”
云婉裳犹豫片刻,狠狠点头。
“不错,叫姑娘!”
“那娘子,不知道我在琼华派的处境嘛?”
楚天南,却好似没有听到云婉裳先前的话语一般,自顾自说了起来:
“现今的琼华派,外强中干,到今天,已经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宗族贵戚,因循守旧,弟子长老,粉饰虚张,而四周的老百姓喔,个个都是苟且偷生、蒙昧无知,堂堂仙宗,不齿于自身,被轻于异族,我虽为长,却投效无路,抱负无门,上有宗亲打压,下有兄弟相惦,母亲早亡,父亲......半死不活,时日无多,琼华派嫡庶之争,迫在眉睫。我一无人脉,二无关系,想要在此等险境生存下来,不该让自己......变得无用一些么?”
楚天南一边吃着瓜果,一边仿佛毫无顾忌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而听到楚天南这般说,云婉裳,也是第一次,这般仔细认真的打量起了面前的夫君,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了楚天南一般。
“那你......”
她犹豫了片刻,接话道:
“为何不继续装下去,要和我说这般?”
“因为娘子......要嫁给我了呀,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
楚天南说着,笑咛咛的看着云婉裳,也不知道此时,他这番话,是真是假。不过......
云婉裳嗤笑一声。
“你若真是只有此等大志,便不会现在对我坦白了,既是夫妻,我们之间,不也应该多一些真诚吗?”
“那好......”
听到云婉裳这般说,楚天南放下来手中的香蕉,缓缓开口道:
“既是要坦诚相待,那娘子不妨先告诉我,为何......要嫁与我这么一个废物?我们两家虽然有恩,但我父亲的状态,若无其他原因,我可不相信,你的父亲会那般残忍,将你推向这个火坑!”
“嗯......”
看着楚天南满脸认真的神情,云婉裳沉咛片刻,随即道:
“为了一样东西,只有你们琼华派,才有!”
“是这个吗?”
听云婉裳这般说,楚天南微微一笑,随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