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走吧!”
阙展风不出声,一肚子火的看着继母装模作样。
“哎哟!办公室冷气好强,脖子凉凉的,我看看有没有带......”果然她还有戏唱,从皮包里拉出一条颜色粉嫩的丝巾,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这好歹也是爱马士的丝巾,我说郁秀真客气,已经给她用了,干嘛还特地还给我......”
阙展风哪里认不得这条丝巾,当年他在山上家里拐了她的第一次之后,隔天去她 公寓找她,就看她围着这条丝巾。她尴尬地说,是阙太太借她的,因为脖子上都是他啃咬的痕迹。
一借就是这些年,她老是说着要还,却怎样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怕旧事重提。如今丝巾就在他继母手上......
“她怎么还给你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阙展风冲了过来,抢过丝巾,“你这老狐狸,为什么不早讲!”
“你忙得要命,还要到处应酬,听说常跟杨宛纹吃饭?”他继母美丽但拖着些许纹路的眼睛此刻锐利瞪着他,“我倒是问你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应酬,你自己也说了!”阙展风按捺着动手揍人的冲动,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问,“她在哪里?她怎么拿给你的?你们见面了?”
“没,她只是......临走前打了通电话给我,隔天把丝巾挂号寄还而已。”确定了阙展风的心意,看他恼怒又着急的模样,阙太太闲闲又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可怜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老板欺负,连辞职都不准,害她连资遣费都拿不到......”
“谁准她走了!”阙展风忍无可忍,吼了起来,“她到底在哪里?!说不说!”
“你吼什么吼?谁怕你啊?”他继母只是哼了一声,“要不是你老爸催我,我还不想跟你说喔!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由着你 霸道了这些年,也该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让你怎样欺负喔!”
“我......”阙展风觉得自己快要中风了,他咬牙咬得牙根发酸,“你到底说不说?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不要测试我的耐性。”
“好吧!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在闹什么?”阙太太这才收起那看好戏的模样,口气还是闲闲的,只不过眼神很认真。
阙展风深呼吸着,抑制想骂脏话的冲动,好半晌,气息调顺了些,才开口,“她想离开!她把事情都交给王志玲,然后辞职走人,我不准,然后我们吵了一架,她趁我去香港开会,跑得无影无踪!”
“哦!”阙夫人声音拖得长长的,“吵了一架?她那个孩子乖乖静静的,跟你怎么吵?是你欺负人家吧?”
想到那天火爆的情景,阙展风俊脸上浮起古怪的赭红色。他清了清喉咙,“我一时生气......”
“这就是你不对了,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好好说喔?”阙夫人眼神闪烁,强自压抑想笑的冲动,尽量轻描淡写,“何况,公归公私归私,你明知道要公私分明,干嘛在办公室就......那天听说战况激烈,连王志玲都看到罗!”
王志玲其实什么也没说,不过阙夫人就是有本事旁敲侧击,把所有资讯集合起来,随便猜也猜个 八九不离十。果然,阙展风的脸色更尴尬了。
“我......”他罕见地结巴了,深呼吸好几下,才接得下去,“当初我问她要当我的女人或秘书,让她选一个,她说要当秘书,要分清楚,公私分明。好吧!我尊重她,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这么多年来,我也只破戒过一次,结果喔?!”阙展风越说越气,到最后,恼怒地跟继母告状,“结果她居然还立刻就给我搞失踪!人就走了!公私分明,该死的公私分明!分明是要气死我!”
“唉!”他继母听到这里,很同情地叹了口气。“怎么会笨成这样?幸好你不是我生的,我不用自责。”
“什么意思?”
“她要公私分明,又已经辞职,不是你的秘书了,那你给她的选项里面,还剩下什么?”
选项?当他的女人或当他的秘书......已经不是秘书,那不就是专心当他的......女人吗?
阙展风真的不是笨蛋,被这样轻轻点拨,立刻跳了起来。“知道了!”他失态地大吼起来,“原来如此!”
连沈郁秀自己都不见得完全明白的幽微心意,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却让一个旁观者......好吧!很爱看戏的旁观者给看得清清楚楚。
“根据我的资讯喔!她是先去英国她朋友那儿住了三个月,现在已经回到台湾了,就在台中老家,住址你找王志玲查查,一定查得到。”阙夫人大功告成,她浅笑着起身,把丝巾递给他,“这是给郁秀的,要她别客气,就收着吧!还有,老头子要我传话,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让你霸占了这么多年,白天在公司帮你,晚上还要被你纠缠,你这样还不娶人家,算什么男人?你要是敢辜负她,他说他头一个先打死你!”
眼看继母转述得越来越激动,阙展风忍不住困惑,“老爸也知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那年 过年前,她来山上家里吃饭啊!”阙太太微笑,“你半夜回来看到她在你房里,居然就这样把人家......你一向讨厌别人进你房间的,却让她留在那儿,还睡到隔天早上......这还不简单吗?”
阙展风沉默,俊眸冷冷瞪着继母。
“干嘛这样瞪我?”阙太太掩嘴笑着,美目透露贼贼的光芒,“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感谢我?不用这么客气,赶快给我个儿媳妇才是正经!”
“你这只老狐狸,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我们。”他冷着脸送客,压低嗓音问,“到底要什么,你直说吧!”
“唷——还没过门就怕我虐待你老婆啊?”阙太太笑得更得意了,“我是那种恶婆婆吗?别这么紧张嘛!”
“说不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唉!还是你了解我,不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阙太太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真的要结婚的时候,我要帮忙喔!我最喜欢筹画这种东西了,要统统交给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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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留学英国的死党邵静心那边住了三个月之后,沈郁秀才回到台湾。
她搬回台中家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