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
好的来实施。
「启禀陛下,臣所处江南之所,雨水丰足,江河充盈,未有干旱之苦。然亦
需诸多沟渠,已供雨季引导排洪所用,此番排泄污水与供水入城,原理与此相近,
臣身为饶州右教练使时,就有时指挥兵士协助进行排洪防洪之举。臣愿与奥卢斯
一同修建此项工程,亦不需召集百姓劳作,使用囚徒与奴婢足矣,也不耽误农时。」
余懃以自信的语气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有胆有识,为民思虑的人!朕就喜欢如此!《道德经》有言『故贵
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在不过度耗损的前提下,为民众兴利除弊,方能使得
民心安定,江山更加巩固。
即使身为公卿皇室,亦需注意体察民情!宋卿长期处置农商确有功勋,然诸
多人声称其过于刚硬苛查,已不适合任职,着即封为清漳伯,赏银四百两,解职
致仕,以颐养天年!余懃勇于任事,任饶州右教练使时,处事清正廉明,体恤民
情,着即任为工部尚书,督理长安修建供水,铺设砖石覆地之事!」李重润对余
懃的积极态度和对老庄之学的了解与治军理民均有功绩的履历十分满意,便任其
为工部尚书督造修筑长安一带的供水设施和砖石铺地,让宋庆礼退休让位。
「谢陛下隆恩!」受到升赏的余懃和被解职退休的宋庆礼同时下拜,但心中
的滋味截然不同。
太和殿外的球场上,一个中年却欢快的身影乘马飞奔着,随同数人亦是活跃
其间。
「又进了一球!今天手气可真是不错!」在马上露出一脸喜悦面庞,身着金
黄色圆领袍的中年,正是当今太上皇李显。
「父皇现在可还高兴吗?这初春天气的阳光微暖亦不酷热,着实令人感到和
煦呢。」皇帝李重润亦在旁参与马球比赛,自己偶尔陪伴已退位的父亲,有时聊
起朝局,有时提到杂事,李显对儿子十分放心,也就沉浸在斗鸡,马球,下棋等
诸多游玩之中,每日好不快活,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和润儿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了,显,兴儿现在可还好些吗?最近带他可是
少一些了。」已经怀孕八月的韦香儿带着满面笑容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两位
丈夫,微笑着问起了自己另一个儿子的状况。
「皇后娘娘就放心吧,兴儿和绍儿都很好,彼此也挺和睦的。」一旁的贵太
妃上官婉儿说道,她现在主要时间就是在后宫中陪伴李显,也更多负责照顾几位
皇子的生活。
「朕的妻儿都那么贤德聪慧,治国有方,总算让朕卸下了担子!此等良辰美
景,着实值得牢记。」李显看着春日里百花齐放,莺歌燕舞的美景,联想起自己
家庭和睦与自己的轻松生活,不禁感慨万千。
李显顿了顿神,开始吟诵起自己有感而发的诗词,以抒发对景色的赞许之意。
《立春日游苑迎春》
神皋福地三秦邑,玉台金阙九仙家。
寒光犹恋甘泉树,淑景偏临建始花。
彩蝶黄莺未歌舞,梅香柳色已矜夸。
迎春正启流霞席,暂嘱曦轮勿遽斜。
「确是一首好诗!父皇真有雅兴!」李重润鼓掌起来,给李显的即时创作进
行了鼓励。
「能看到显如此高兴,的确不多见呢,今日总算可以安定下来,也着实是有
幸了。」韦香儿感慨道,在经过了房陵的十几年艰苦生活后,她也为时来运转使
得自己现在过上更好生活感到幸运。
「现在已经夕阳斜下了,朕就要去用膳,然后沐浴歇息了!下次再与润儿和
香儿再会了!」李显挥手朝着妻儿告别道,逐渐朝太和殿行去,在白日的一番激
烈运动后,自己就径直的准备休息。
「父皇多多保重!」李重润也高声回答道。
「显,再见了!」韦香儿也伸手挥道。
入夜后,远处,景云钟沉闷雄浑的鸣声悠悠传来,在中和?殿外,槐荫之下,
上官婉儿的鸾轿静静停放着,微风轻拂,轿帘微微晃动,露出上官婉儿她腕间新
得的南海珍珠手串,粒粒圆润饱满,色泽如雪般纯净。
只是,这洁白的珍珠光泽,此时显得那般微弱,终究无法穿透这层层迷雾,
照亮此间乾坤。
上官婉儿望着身旁那高大的深宫围墙,不禁如同迷失一样矗立在那里,不知
她在思索些什么??
月色透过窗棂,艰难地洒落在殿堂中那张妆台前。
上官婉儿缓缓走近。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曾经明艳动人的朱颜虽然依旧,可取而代之的是憔悴
与落寞。
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拿起金玉同嵌的头饰,动作机械而又麻木,仿
佛在重复着一段早已忘却的旧梦。?
窗外,一干倦鸟扑簌簌地停落在屋顶琉璃瓦上,发出清脆而又凄凉的声响。
这声音,瞬间穿透了时光的屏障,让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初入宫廷的那一年。
那时,武后身着华服,端坐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用那金镶玉的指套,轻
轻叩击着案几,发出威严而又清脆的声响。
每一下叩击,都仿佛是命运的鼓点,为她的宫廷生涯拉开了帷幕。
而如今,同样的声响,却只带来无尽的沧桑。?
上官婉儿紧紧裹着那件褪色的紫袍,试图从它那微薄的暖意中,寻找一丝往
昔的繁华记忆。
凑近细闻,皮毛上还残留着太液池宴饮时,不慎溅上的葡萄酒渍。
那一夜,灯火辉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