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简直是对李灵均的无耻叹为观止,孩子?谁家孩子比他都高!
和月出言制止:“好了,师尊面前,不得无礼。”
玉玄子眸中兴味盎然,和月一开口他便夸道:“月牙儿真是懂事,你们两个猢狲能有她一分明白事理,为师就可安度晚年了。”
陆川暗暗撇嘴,整个朝天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师尊的心偏到了天上去,不过和月确实当得起这份偏心,她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一把寒霜剑惊动九州,是修仙者中的翘楚。世人修仙问道,无不是为了长生二字,和月却不同,她有仁爱之心,时常下山济世。陆川何止是嫉妒李灵均住在仰月楼,他更嫉妒李灵均得到师妹偏疼偏爱,亲手教导。
和月上前讲了昨日的争执,李灵均和陆川出了奇地保持一致,只一口咬死是酒后失言,这才导致起了争执,玉玄子摆了摆手:“真是胡闹,灵均,你看你师兄的脸,都被你打成猪头了。”
陆川脸都绿了,李灵均忍着笑:“是弟子下手太重了。”
“罢了罢了,陆川,你酒后失言,挑衅在前,罚你玄灵峰上面壁一月,可有异议?”
陆川低下头,“弟子遵命。”
玉玄子又转头面向李灵均:“至于你小子,下手忒狠,”他砸了砸嘴,话锋一转:“凛州清河镇近日有邪祟作乱,灵均,就罚你去那里扫除邪祟,妖孽不除,不许归山。”
(十)心忧
这惩罚颇有些莫名,连陆川都觉得奇怪,因天师批命,五年来师尊极少让李灵均下山,如此安排,难道是因为他年满十六,命劫已过?
和月却心下一沉,师弟如何能一人去清除邪祟,他入门派才短短五年,修为不精身子又弱,岂不是羊入虎口?
玉玄子长袖一挥:“两个猢狲快些退走,月牙儿留下陪师尊说说话。”
李灵均不情愿极了,他可不想放师姐和这老东西独处一室,于是悄悄拽了拽师姐的袖子,低声说:“师姐,我陪你呀。”
和月摇了摇头,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师姐有事要禀报师尊,你先回去。”
于是他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仙鹤炉内烟丝袅袅,飘带似的缠绕在和月的裙衫上,她眉目沉静:“师尊,灵均不适合去清河镇。”
玉玄子看着和月柔美的侧脸,目光里是无尽的自豪与欣赏,他实在是对这个弟子满意极了,天赋异禀又品行端正,像已被雕琢到尽善尽美的宝玉,值得人反复欣赏。
“哦?月牙儿何出此言呢。”玉玄子笑眯眯的问。
“灵均他根基不稳,修为不够,还需在门派中修行几年,才能下山除妖。”
和月乖乖的答。
玉玄子笑了,这对小儿女是真的有意思,灵均是孔雀开屏般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告和月是他的,偏偏和月只拿他当弟弟,无论何时,都把李灵均护在身后。
“月牙儿,你不可能一辈子把灵均护在怀里。”
玉玄子看向和月,目光渐渐怅然幽远,像透过她看到过去的自己:“虽然你够强,可灵均身份特殊,他不属于这里,终究要回到红尘中去…”
和月心下震动,她抬头,眼睛里是一片慌乱。
玉玄子的眼里有深深地怜惜:“届时那深宫朱墙,难道会如朝天宗一样对他大开方便之门?只怕是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诡计阴谋…”
“所以师尊,是为了历练师弟?”
和月轻声问。
玉玄子点了点头,“人教人,万次未必,事教人,一次即可。月牙儿,灵均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弱,你该放手了。”
和月低下头:“那么至少这次,请师尊允许弟子同去。”
玉玄子一声叹息,终究是点了头。
(十一)练剑
不对劲,十分里面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李灵均望着师姐的侧脸满心迷惑,自上次大殿回来以后,师姐就心事重重,时常望着他出神,不仅如此,还将他的早课提前了一个时辰,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练功。
他自然乐得和师姐一起,最开始他兴奋不已,想象着和师姐耳鬓厮磨,双剑合璧,情意绵绵。可现实很残酷,师姐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打得他节节败退,实在是让他苦不堪言。
叮的一声,长剑又一次被挑开,李灵均彻底力竭,他仰天倒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
“再来。”
和月走到师弟身边,把长剑递给他。她今日长发束起,露出一张白净花颜,于柔美中添了一份英姿飒爽。
“师姐……歇一会儿吧。”
李灵均可怜巴巴。
“敌人可不会停下来等你歇息。”
太慢了,和月很焦灼,她这几天总想着师尊的话,灵均在朝天宗多下一分功夫,日后在皇城就多一分底气,是以她下了狠心,这几日要将师弟的根基好好塑一下。但人的天赋都是有上限的,如果说和月生来有十分天赋,那灵均的天赋便只能到一半,朝天宗这几年数不清的灵丹妙药喂下去,也只是强健了他的身体,无法为他重塑根基。
其实和月倒真是冤枉了李灵均,世上能有几人像她一样天赋异禀,李灵均能在短短几年与她过上几招,已然是不俗了。
眼看师弟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和月叹了口气,心中到底是怜惜他,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汗珠。
李灵均咧开嘴,身下草地嫩绿柔软,衬得少年人面如美玉。他眼珠亮亮的,有心要使坏,他伸出手:“师姐拉我起来。”
和月不设防的伸出手,李灵均却将她往前一带,身后恰好是个斜坡,于是两人一路翻滚了下去,沾了满身的青草香。
(十二)纠缠
李灵均早有准备,他将师姐护在怀里,想着滚到最后一遭,干脆压在师姐身上不起来了。不过现实对他比想象中更好,几经翻滚之下,他竟然埋在了一片香软之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李灵均耳尖赤红,俊脸埋在那里,死也不肯动了。
少年灼热的呼吸侵透夏日轻薄的裙衫,打在了和月柔嫩的肌肤上,她娇颜泛红,斥道:“胡闹,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