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连第一个目击高老太爷之死的丫鬟都没有刻意隐藏,如此傲慢,也算是取死有道。
彭怜到前院挨个房舍偷听过去,听见几人在那里议论,说高泰又与丫鬟去府里书房偷欢,还以为鬼不知,其实早已众人皆知,他暗忖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循着前院书房而来。
他轻而易举找到了那管家高泰,夜色已深,那高泰正与一位俏丽丫鬟躲在前院书房偷情,两人就着书案交欢,那丫鬟不住声叫着老爷,很是让高泰过了一把瘾。
彭怜寻了枚石子在手,隔窗击昏丫鬟,随即跃入窗扉制住管家高泰,冷哼一声说道:「高管家倒是好兴致,在这里冒充老爷亵玩婢女,不怕东窗事发,被高家大爷浸你猪笼?」
大户人家婢女都是老爷私产,收不收用都不允许下人染指,高泰胆大包天染指丫鬟,若不是有所凭恃,只怕不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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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泰知道家里进了歹人,正吓得六无主,闻言知道性命无忧,便恭谨笑道:「大侠饶命!小人就好这口,家里老爷也都默许的,大侠倒是不用担心!」
彭怜一愣,随即冷笑道:「难怪高文杰将你当成心腹,高老太爷之死,竟都是由你遮掩!这里有份供词,你与我签字画押了,今夜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这俏丫鬟,怕是你今生最后一个女人了!」
高泰看着彭怜就着书案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份供词,他认字不多,却也知道与高老太爷之死有关,哪里肯去按手印,只是彭怜掐着他的脖子,此时形势不如人,哪里还敢过分反抗。
上面印了高泰手印,彭怜又道:「今日之事,你且守口如瓶,若是敢随便对人说起,莫说你这条贱命,便是你在隆安弄里养的外室与儿子,都要随你一起共赴黄泉!」
高泰吓得心胆俱裂,对方竟然连自己藏得隐蔽的外室与儿子都清楚,顿时身躯酥软,一个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我且问你,那高家少爷高文垣此时何在?」
「大侠……竟……竟然知道……」
「哼,你们高家人自以为做得隐蔽,殊不知天意昭彰,目如电!速速说来,否则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高泰哪敢隐瞒,连忙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爷将小少爷安置在城外小桥庄上暂住,那里有座院子,不在高家名下,寻常人都不知道的!」
眼前生死要紧,管家高泰也不相瞒,一五一十说了高文垣位置,又道:「大侠若是有意对高家不利,小人倒有一桩秘事说与大侠……」
「哦?你不是高家管家,怎么还主动算计起自家主人来了?」
高泰干瘪一笑说道:「大侠有所不知,高家满门奸恶,小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呵!是盼着高家满门抄斩,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才对吧?」彭怜看破高泰心思,直言不讳问道:「什么秘事,你且说来听听!」
高泰窃窃低语,说得有鼻子有眼,彭怜听在耳中,记在心里,随后说道:「我去之后,你便当无事发生,否则今夜你也见了,到时我便拿高家不能如何,对付你个狗才,倒是随时随地都行!」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盼着大侠马到功成,将高家恶徒绳之于法!」
彭怜抽身离去,不管高泰如何与那丫鬟解释方才昏迷之事,按照高泰所言,径自出城来寻高文垣。
他唯恐夜长梦多,此事关键,便在高文垣身上,他是弑父元凶,将他绳之以法,一切便都真相大白,至于高泰与那丫鬟还有高文杰身边长随等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溪槐县城城门不大,城墙也并不高,彭怜还从昨夜那处系了绳索出城,一路飞奔来到那小桥庄。
夜风呜咽,月色朦胧,一道溪流绕村而过,一座白石小桥越过溪水连通两岸,彭怜一掠而过,直奔村西一处小院。
他翻墙入内,喝退守门土狗,径自来到后院。
院子不大,前后三进,东西两座院落,他挨个去找,终于在西北角一处院子中,听见一男一女正在偷欢。
「好姨娘!你这淫穴仍是这般紧窄,哪里像是生养过的!」
「你这坏小子……做出这等大事来……快让姨娘好好疼疼……」
「那老鬼如此年纪还这般好色,也不知还有多少本事能用在女子身上,如今他死便死了,这高家上下,我看还有谁敢管我!」
「好哥哥……话也不能如此说,大爷在家,二爷在京,这家里你还要低头做人……」妇人欢声媚叫,只是低语说道:「老爷如今已死,不如哥哥张罗分家,到时姨娘只说在你这边养老,想来也不会有人闲话,到时你我做个长久夫妻,岂不和和没没?」
「这事儿从长计议!姨娘且夹紧了!孩儿要丢了!」
「唔!唔!垣儿泄了好多……烫死姨娘了!」
屋中两人喘息声小,开始说起话来。
「这几日大爷没再来骂你么?」
「他骂我作甚!当日我只是与老鬼吵了几句,而后便去了你房里问安,有姨娘佐证,她敢说我什么!难道他敢冒着玷污高家门风的险,将我扭送县衙?」
「你这孩子也是,当时怎么想的,竟真能下得去手!」
「不是姨娘说的,若是老鬼死了,咱们便能做长久夫妻?那夜他又来骂我不知上进,我一气之下,便说他这般年纪还贪花好色,又比我好到哪去,他便让我滚出高家,我一时气不过,出来时见门边放着个剪刀,便拎着进去将他捅了……」
「不瞒姨娘您说,孩儿当时也怕极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到姨娘房里去,只是见了姨娘,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杀便杀了!那老鬼年过七十还能再纳小妾,鬼知道他要活到猴年马月!再不弄死他,我如何与您双宿双栖、朝夕欢好?」
二人说得热络痴情,彭怜戳开窗纸去看,却见屋中昏暗,床帏遮挡严实,看得并不真切。
这院中并无旁人,只这院落里住着这两人,旁边几个院子里各有两个丫鬟仆妇三个小厮杂役,想来是被二人支开偷情,这才不在院里。
「好孩子,你一番深情,姨娘新里感激,如是我如今徐娘半老,不能为你延续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