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裙铃、裤铃,最后盖上大红盖头,才算梳妆完毕。
栾秋水吩咐出去,不久外间一声炮响,随即两名随嫁丫鬟搀着洛潭烟朝门外走去。
花轿早已停在了闺房之外,新郎新娘一起吃了合婚饼,这才由着两位伴娘扶着新娘子上了八抬大轿,由彭怜行过供拜轿之礼,又鸣炮三声,于是起轿出门。
栾秋水站在阶前,看着迎亲队伍远去,不由眼中流下两行热泪,又想到以后便能与情郎长相厮守,心中自然更加火热。
两家距离不远,迎亲队伍离去不久,便听远处炮声想起,栾秋水知道,女儿已经到了彭宅门外,便叹气一声,径自回了自己住处。
几家欢乐几家愁。
彭宅门外喜气盈盈,大红花轿轻轻落地,随后新人下轿,应白雪打发家人洒下五谷钱果等物,惹来街坊四邻孩童争相抢拾铜钱,一时欢声笑语无限。
一条大红毡褥绵延入内,隐约显现彭家财力,两位伴娘扶着新妇缓步进门,到庭院中早已摆好的椅子上坐下。
彭怜手持秤杆过来,微微一挑,掀开新妇盖头,大红吉服下面一张绝美面容宜喜宜嗔,正是洛潭烟笑吟吟看着自己。
「烟儿……」彭怜情激动,有些情难自已。
「相公!」洛潭烟语调娇羞,也是情难自禁。
「请二位新人起身,要拜堂了。」一旁喜娘出言提醒,这才将二人柔情蜜意打断。
「新郎官着急要入洞房了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彭怜面上微热,却是不以为意,走到左侧站好,等洛潭烟由着伴娘扶起站定,才听礼生唱道:「请新人拜,天地祇东王公西王母,再拜,又拜!请新人拜,本家禁忌龙井灶门官,再拜,又拜!请新人拜,本家伏事香火一切祇,再拜,又拜!」
「夫妻对拜,再拜,又拜!」
彭怜转过身来,深情注视洛潭烟,随即弯腰一礼。
洛潭烟面色微红,眼中洋溢欢喜之意,深深一礼,以示男尊女卑。
「礼毕,送入洞房!」
礼生一声令下,众人将新郎新妇扶起送入洞房,随后应白雪亲自出面,为新人行合髻结发之礼。
她心灵手巧,动作极是麻利,几下将夫妇二人剪下头发结成,随即笑道:「奴祝相公姐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洛潭烟俏生生一笑,低声说道:「姐姐辛苦了……」
应白雪嫣然一笑,轻轻点头致意,随即退到一旁。
「饮合欢酒!」礼生一声清唱,练倾城一旁端来金盘,上面两支金质酒杯由红绳系在一起,另有一座白玉酒壶,她端的极稳,微微弯腰送到新人面前,娇声说道:「请二位新人取酒!」
她今日也是一身华服,配上高挑身材,在人群中极是显眼,彭怜取下酒杯,笑着微微点头以示嘉许。
洛潭烟也拿起一个酒杯,冲练倾城挤了挤眼睛,又是调皮又是可爱。
练倾城笑着退下,夫妇二人各伸手臂交错而过,而后饮罢杯中醇酒,相视会心一笑,俱是喜不自胜。
早有喜娘过来,将两个酒杯仔细收好掷于床下,她为此习练多年,扔得极有准头,一仰一合,极是吉祥。
婚礼繁缛复杂,彭怜本就头大,好在有应白雪一旁相佐,他着实省心不少,至此诸般礼毕,彭怜外出酬谢宾客,只留洛潭烟一人在新房中独坐。
等众人散去,洛行云才走进房中,在妹妹身边坐下,笑着说道:「烟儿今日真美,便是姐姐看了,也要心动不已呢!」
「去去去!莫名其妙打趣我做什么!」洛潭烟恢复本来面目,随意仰躺下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快要累死我了!早知结婚如此磨人,不如让你替我了!反正都是戴着盖头,咱们姐妹长得又像,肯定谁都发现不了!」
「忒也胡闹!」洛行云忍不住娇嗔一声,随即笑道:「以后可不敢随意骂你了,你是彭家主妇,姐姐还要看你脸色行事呢!」
「呀哈哈!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这个没过门的小淫妇,过来与主母捶腿!」洛潭烟得意至极,扭腰便将一条修长玉腿递来,要让亲姐为她捶腿。
「是,姐姐!」洛行云娇声答应,随即抱住妹妹玉腿,在腿弯处搔起痒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姐……饶命!不要了……不要了!」洛潭烟自小便极怕姐姐呵痒,哪里敏感,洛行云实在一清二楚,没几下便被搔的花痴乱颤,笑个不停。
洛行云见她实在不堪,这才放过了,微笑说道:「看你还抖不抖大妇的威风!」
「小妹再也不敢了,以后这彭家大妇,便让与姐姐做如何?」洛潭烟翩然坐起,一把抱住姐姐纤腰,笑着说道:「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先在我还记得当年你出嫁时,我鼻涕一把泪一把跟在迎亲队伍后面追了好远,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倒好,咱们是一家人了!」
洛行云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先在想起当时泉安过世时那般新丧若死之感,仍似恍如隔世一般……」
「看看那时,再看看先在,才知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唯有平安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洛潭烟轻轻点头,随即问道:「姐姐可知,雪儿姐姐到底如何打算,才能让母亲与相公长久相伴?」
洛行云摇头道:「这事便是相公都不知其详,我问过一次,婆母只不肯说,想来事关重大,咱们耐新等着便是。」
「只是苦了父亲,一人形单影只……」洛潭烟语调幽幽,想起自已今日出嫁,家中只留下父母二人已是凄凉,若是再只剩父亲一人,实在难以想象该是何种景象。
她自幼便与严父亲厚,洛高崖也对她寄予厚望,在她新中,虽然不觉得母亲与彭怜成奸有错,却也希望父母能琴瑟和谐。
洛行云轻笑一声说道:「我却不这么想,母亲这般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前种种难道便不作数了么?她新里幽怨,若不是彭郎,她怕不是仍旧难以快乐起来。咱们做女儿的,便只当母亲当日已经死了,父亲另外续弦填房或是老来得子,就都无关紧要了……」
洛潭烟轻轻点头,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