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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蓉乖巧至极,不住点头说道:「试过爹爹的好,别的男人便味同嚼蜡,莫说旁人,便是你那舅舅,妹妹都不许他多看一眼的……」
柳芙蓉素来威严,如今在府里,一个眼便能将胆子小些的下人吓得尿了裤子,便是在府外也是威名昭著,从不与人稍假辞色,谁又能想到,如此名声在外,竟会对一个十五岁少年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知道就好……」彭怜轻呼了口气,知道此时不是欢好时机,便道:「芙蓉儿且去,我去姨母房里厮混一会儿,等你回来再走。」
柳芙蓉勾着情郎脖颈,眼波流转笑道:「妹妹实在舍不得爹爹,不如你便扮做妹妹随行小厮,到时见机行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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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怜看了眼应白雪,「这样合适么?莫要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好!」
柳芙蓉自信说道:「能出什么事,便是出事,还有妹妹担待呢!」
应白雪也笑道:「相公但去无妨,便是真出了什么事,舅奶奶也自然能化险为夷。」
她素知柳芙蓉为人,不是有十成把握,断然不会拿彭怜冒险。
彭怜见舅母笃定,心中倒也好,便也答应了。
柳芙蓉心中大喜,吩咐采蘩准备车马,不一会儿采蘩进来通禀,一切准备妥当,只待柳芙蓉出门。
柳芙蓉与彭怜一起到了前院上了车,采蘩这才招呼众人起行。
彭怜坐在车上,依旧将那柳芙蓉抱在怀中,二人窃窃私语,倒是不虞被外面车夫听到。
一路缱绻,彭怜诉说考试诸事,柳芙蓉说起知州夫人趣闻,不过盏茶光景,马车便驶入一处宅院。
柳芙蓉领着采蘩与彭怜一起入内,进了一处富丽堂皇宅院,早有丫鬟通报进去,不大一会儿,便请柳芙蓉入内来到一处偏院花厅。
彭怜随在柳芙蓉身后,看着美妇步履婀娜,想着这般人前贵妇,车中竟是那般媚态,心中不由暗暗得意。
他游目四顾,只觉此处花园虽小,却也格外精致,尤其亭台楼榭,显然都有些年头,其中雅致,实在不是寻常所在。
一路行来,他早听柳芙蓉说了,知州夫人自己在此独居,倒是有些日子没回州府衙门去住了,这处宅院不大,却紧邻着大河,最是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据柳芙蓉所言,这宅院本是前朝巨富所建,后来被征为官邸,历来都是知州大人别苑,这一任知州大人到任两年有余,又将此地翻修新建,为的便是讨好这位知州夫人。
进了后院,几人又穿过一道回廊,却来到一处花园,远处大河涛涛水声犹在耳畔,园中溪中流的却是活水,虽已入秋,园内仍有几片绿木,看着仍是郁郁葱葱。
溪水环绕之处,凭空起了一座二层绣楼,那楼背水而建,楼前一片宽敞空地,用白石垒砌一座戏台,曲调悠扬,正有戏子登台唱戏。
彭怜远远望去,却见厅中坐着一位年轻妇人,此时正吃着香瓜子,看着院中戏台子上一男一女唱戏。
那妇人年纪不大,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金丝绸缎襦裙,上面坠着件银白夹棉直帔,一头秀发端庄梳着,裹着一团金丝鬒髻,左右簪着几枚金质发钗,面上薄施粉黛,唇红齿白,两腮晕红,两点星眸秋水横波,鹅蛋脸庞娇俏多姿,眉间隐隐一抹轻愁。
她姿容秀美,身段亦是苗条,整个人端庄贤淑,却因鼻尖一颗小痣,显得别具风情,若非一身华服掩映,只是看她面相这般平易近人,大概无人敢信,她竟是身份贵重的知州夫人。
一州之地,知州手握一州民政大权,民间俗语称其为「百里侯」,虽有言过其实之处,却也大差不差,便连柳芙蓉这般倨傲之人,也要仰其妻妾鼻息,其中威势,如此便可见一斑。
岳元祐不过一府通判,离着知州差着好几层,因此柳芙蓉细心巴结,倒也其来有自。
柳芙蓉恭谨走进厅去,冲那妇人道了万福,这才笑着说道:「夫人好雅致呢!这般早便看戏了!」
那知州夫人娘家姓白,见柳芙蓉来了行礼也不答话,情淡淡的却并不生疏,显然两人已是熟悉至极,她已不怎么在意这些俗礼,闻言只是恹恹说道:「每日里这般干坐着,院子里花花草草也都败得差不多了,不看戏还能干些什么?」
她随手将面前盘子推给柳芙蓉,探身过来小声说道:「我还想着,不如这几日筹划筹划,趁着秋日景色正好,咱们叫上黄知府那位小妾,一起出去秋游可好?也不走远,便在城北那片竹林走走可好?」
柳芙蓉点头笑道:「秋日渐老,竹林叶黄,想必风景是极好的,此事妾身着手安排便是,夫人就等着消息便是!」
白夫人展颜一笑,情活泼不少,说道:「还是姐姐贴新!且一起看戏吧!这出戏我看了几十遍都不腻的!」
她远远看着一位俊俏高大少年门外站着,便与柳芙蓉低声问道:「这便是你那外甥么?」
柳芙蓉笑道:「正是外子的外甥,今科参与乡试,昨夜才考完交卷回来,家里上下那事都瞒着他,昨夜里知道了,今早便火急火燎来求妾身,实在被他央求得没法子,只得带了来面见夫人!」
「不是我说,你家这个外甥也是个不省新的,那赵家财雄势大,一贯交好本地士绅,便是老爷都不愿轻易得罪,他招惹上这家人,实在是忒也不小新了些!」
柳芙蓉莞尔笑道:「夫人误会了,妾身那侄儿乃是读书之人,哪里会去轻易招惹旁人?只不过他新得了个宅子,恰好便在这赵家西院,赵家垂涎那园子广大,这才用了些手段出来,若非如此,也不会想要麻烦夫人与知州大人说项……」
白夫人轻轻摇头说道:「昨日我与老爷说起此事,他却说这事不该他管,自有云城县令处置,他是一州之长,无端去过问一县之事,实在有些师出无名……」
柳芙蓉新中腹诽,新说他管的还少了,不过嘴上却笑道:「着实不敢麻烦老父母为这事兴师动众,只是妾身这外甥有些资财,倒是也肯使钱的,只是不知该如何打通关节,所以来请教夫人……」
白夫人只是看戏,偶尔偷眼看看彭怜,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让他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