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小声说道:「只说你自己问的,切莫告诉他其实为娘夜里醒着……」
洛行云笑道:「女儿省得!母亲放心!」
眼见女儿匆忙下楼,栾氏心中不由有些失落,如此男女相接,已是羞煞个人,若是真个男女欢好……
想起夜间那份鼓胀充实,她不由心思迷乱起来,一时间脑海中天人交战,仿似两个自己对坐吵架一般。
「已然被他占了身子,一次是淫,两次是淫,便是真个欢好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个淫字,何必再受这些苦楚?」
「只是治病救人,便不算失节失贞!若是男欢女爱,却与淫娃荡妇有何区别!」
「此事天知地知旁人不知,只管起死回生,哪里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人生天地之间,岂能悖逆伦理纲常?来日彭生若娶潭烟,岂不便是乱了伦常?」
「如今便不是乱伦了么?他是行云情郎,自己已被他占了身子,一次百回,却又有何分别?」
「那……那也自然不同!一个情非得已!一个明知故犯!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脑中两人莫衷一是,你言我语天人交战,恍之间,女儿行云已然回返。
栾氏痴然看着女儿和彩衣晴翠,仍是有些失,却听洛行云笑道:「女儿命厨下备了些清粥咸菜,母亲且用些看看……」
帮着两个丫鬟摆好饭菜,洛行云打发二女,这才对母亲说道:「女儿问过彭郎,他说若是每日这般以真气为母亲习练经脉,或能稍稍缓解,不至过于畏寒怕冷,只是病根未去,只怕肋间阵痛不能缓解……」
「必须每日都……都那般处置才行?」栾氏不由一愣,若是一次两次还算说得过去,若是每日如此,却与夫妻何异?
洛行云轻轻点头,也是郑重说道:「彭郎所言,母亲今日好转,乃是他昨夜让渡真元疏通经络所致,只是治标之策,若要治本,须得找到病因,只是若不男女欢好,母亲心门不开、气血不畅,他便无法呼应调动母亲体内沉郁之气,自然无法根治……」
栾氏不由一慌,强颜笑道:「又能有何因由?不过是少小时受了风寒未曾及时诊治罢了……」
她沉吟半晌,这才说道:「若是每日这般,岂不与夫妻无异?彭生可有说起,若是断了……断了这事,后果会是如何?」
洛行云轻声说道:「大概三五日后,母亲便会如昨日那般畏寒怕冷、毫无胃口……」
栾氏有些不信,不由放下手中白粥,低头看去,一碗白粥已然喝下大半,一时愣怔出。
若是全无希望痊愈便也罢了,经历眼前这般枯木逢春变化,让她重新回到过去那般痛苦模样,实在是不敢想象。
便如沙漠中一人即将干渴致死,有人给他一口清水,等他完全恢复生机,再将他丢在沙漠里等死,若是没有这口清水,当时死了便即死了,眼下重现生机,如何还肯从容赴死?
栾氏色变幻,半晌后面色泛起红晕,期期艾艾问道:「若是……若是如男女那般欢好……大概……大概多久……才能……」
洛行云瞬间明白母亲话中深意,轻声回道:「彭郎之意,大概总要月余左右才能除根……」
她心中早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母亲如应氏一般枯木逢春,只是事到临头,想及家中老父,不由心中不忍,内心踌躇之下,面容上自然便略显端倪。
栾氏亦是聪慧异常,眼见女儿如此态,不由更加愧疚,只是凄然说道:「便是这般诊治已是过分,若再男欢女爱,为娘实在难以接受,且去吩咐下人备好车马,今日便回去罢……」
洛行云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态泄露心思,母亲敏感细腻有所察觉,连忙说道:「便是母亲不肯医治,却也不急在这一天,再多盘桓几日,女儿再安排车子送回不迟。」
母女俩正说着话,却听楼梯响起,却是应氏信步上楼。
「云儿在这儿呢!」应氏坦然行来,毫不在意自己如何唐突,只是对儿媳说道:「相公唤你过去有事商议……」
洛行云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婆母有话要与母亲私下里说,连忙辞别母亲下楼,留下两位妇人对坐闲谈。
应氏解开貂裘,随手轻挥扇了扇风说道:「妹妹这里忒也闷热,不如一会儿下楼走走,开了门窗通风换气才是!」
栾氏凄然一笑,「得了这古怪病症,每日里喜热怕冷,哪里还敢出门?在家里也是这般在屋里闷着,倒也习惯了……」
「我看妹妹今日气色却好了许多,可是彭郎医治之功?」
见她问的直白,栾氏不由面红耳赤,低头小声说道:「姐姐如何得知?」
应氏呵呵一笑,轻声说道:「这几日妹妹来家,相公都是睡在姐姐房里,昨夜他出门前后,都曾与我欢好,如何能不知他到了何处、做了甚么?」
栾氏一愣,随即无奈笑道:「姐姐倒是好福气……」
应氏亦是点头笑道:「谁说不是呢!这般年纪,能有彭郎这样男子知情识趣、耳鬓厮磨,倒不枉姐姐守寡二十年……」
「方才问起妹妹病情,相公说若要痊愈,总要男女欢好相处月余才可除去病根,若是听之任之,眼前妹妹光景,只怕便是回光返照,」应氏看着栾氏,试探问道:「却不知妹妹新里如何打算?」
栾氏期期艾艾,半晌后才新下一横,轻声说道:「若是不能痊愈,妹妹却是不肯活了,再像从前那般受罪,岂不生不如死?纵使难舍云儿烟儿,却也徒呼奈何!两个女儿皆是这般命苦,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应氏摆手摇头笑道:「妹妹说的甚么浑话!天意赐下彭郎与你们娘俩,如今明明生路就在眼前,谈什么生不如死?」
「若要根治须得与彭生男欢女爱,那岂不便是失贞淫乱?不说他已是云儿情郎、未来烟儿夫婿,便是寻常男子,妹妹与他男欢女爱,如何对得起家中丈夫?」栾氏口不对新,实在方才女儿情,便如冷水一般将她浇醒,此刻已是新丧若死,既然女儿不肯,自已何必苟且偷生,最后落个淫乱小辈,毁了一世清名?
应氏却道:「你那家中丈夫,与你夫妻多年,可曾专新致志、不恋旁人?你久病卧床,自然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