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的坐到位置上,周围的同学询问怎么回事,她也一句话不说埋头呜咽。
姜泉心沉了沉,结果还没下早读,班主任手里拿着会议记录本进来,点点姜泉的桌子示意她出来,两人站在走廊栏杆旁,张胜年皱眉,「昨天怎么第一天就扣分了?」
姜泉忍不住往教室看了一眼,果然对上那个女生看过来的眼睛,很快又心虚的避开,张胜年见她不说话,忍不住也有点生气,「学生最重要的还是遵守记纪律,你要是实在觉着住校不舒服,就跟家里商量一下继续跑,但是班级荣誉是整体的,不能因为任何个人受到影响,年级下午就要贴出来公告,你写份检查交上来,班会的时候上台读。」
姜泉眼睫垂下,低声想辩解,「老师,其实不是我……」
「老师,」身后传来陈潮的声音,他递过来两张卷子,「您让我写的详细答案,可以印了。」
看到有旁人过来,顾及到女生的脸皮薄,张胜年的语气平和了些,「你送到我办公室的季老师那边,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随即又看向姜泉,「你也不要因此有情绪……」
陈潮突然稍微侧了下身体,两人校服摩擦处 ,敞开的外套下摆将两人的胳膊挡住,陈潮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抚的捏下手指 ,冷不丁冒出来几个字,「直接说。」
张胜年头疼,简直想踹人,他在这训学生呢这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小姑娘能跟那皮实的皮猴子比吗?
姜泉僵住,但第一次没有甩开的下意识反应,反而有种软藤攀上巨树的安稳感,回握住他温热的掌心,语气渐渐坚定,「老师,其实不是我没叠好被子,我昨天中午找您请假回家了,是别人找东西自己翻乱了。」
姜泉最后还是没说是谁干的,只跟张胜年说明白前后原委,然后表示自己会写检查,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张胜年问了几次没问出来,知道小姑娘脾气倔,心里想着估摸是担心说出来了,同学关系会变得更差,疲惫的摆摆手,有点无奈,「这事就先算了,下不为例,检查也别写了。」
到下午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泉目光怔然的发呆,半晌忍不住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
陈潮抬头,用眼神表示她继续说。
姜泉这才忍不住委屈了下,趴到他怀里不想动弹 ,「你会不会觉着我圣母啊……」
「?」
姜泉见他没听明白,心情有点不好的耍赖,「就是明明不是我,我还想跟别人瞒着,你会不会觉着我圣母 。」
「不会,」陈潮拍拍她的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泉那点小情绪一扫而光,攀上他的颈间哼唧,「你真好,」她忍不住朝他嘴上「啵」一下,然后歪脑袋嘟囔,「人家早早写了名字的都在低层楼宿舍,怎么就我这么倒霉……」
陈潮任由她闹腾,半晌突然拍拍她屁股,在姜泉涨粉的脸蛋转过来嗔视的时候,「那你怎么决定的,还要继续住吗?」
第63章姜泉有点犯愁,「可是我时间太晚了我姑妈肯定也会不同意,到最后真的每天抽时间来接我的话……」她心里更不舒服,想到这里她从他身上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好下巴搁在胳膊上,一点一点的,「反正不想麻烦大人。」
小姑娘乖的可怜。
「或者我找老师换个宿舍?」姜泉其实心里大概猜出来,从下课到熄灯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女孩子大都爱干净,就算再换一个地方怕也是熄灯后会有动静,她自己睡的比旁人多,总不能让大家都迁就她,只能从自己身上想办法。
「就先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就买个耳塞,」姜泉抽张纸巾擦擦嘴巴,把拿出来的卷子收拾好,「刚答应班主任要好好跟同学相处 ,突然就又要换班显得我很不懂事的样子。」
陈潮盯着她,「那搬出来住呢?」
「去哪住?」姜泉愣一下,以为他的意思是让家里给她租房子,有点不好意思,「我爸爸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姑妈家的哥哥刚刚买房子,这个选项直接就排除掉。」
陈潮把她拉回怀里,双眸如敛寒星,温柔无波,语带诱哄,「你知道的,我住的地方有一间主卧两间客房,卫生间也都是单独的,上学时间不过五分钟,而且隔音好,你会休息的很舒服。」
姜泉忍不住咽下口水 ,细白的脖颈滚了滚然后反手拨他的胳膊,闷闷的,「不行…那是你家,我又不是租客,不合适。」
那岂不是算同居了?姜泉脑海仿佛在放烟花,把她炸的头晕目眩。
「我要走,快迟到了,」少年的胸膛宽厚温热,她脸搭在上面渐渐泛红,坚持要下来,「我才不跟你一起住,宿舍那点苦我完全可以忍受。」
陈潮不置可否,没再说什么,帮她收拾好东西,姜泉手脚仿佛不停使唤,连再见都没说就落荒而逃。
谁知这晚她刚到宿舍拿着东西进卫生间,就看见自己的洗面奶牙刷杯七零八落的全躺在地上,姜泉呆住,在原地气的缓了半天,然后僵着脸收拾起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宿舍里的人,「谁扔的?」
没人接话,有两个正在咬耳朵的明显不知情 ,见状诧异的询问,「这是怎么了?」
姜泉红着眼圈,尽量维持声线,「敢做就要敢认吧。」
正说着她的上铺从外面进来,见姜泉一脸愤怒的将目光投向自己,无辜的耸耸肩,「看我干嘛,有事吗?」
宿舍里面没有监控,就算大家大概猜到是谁也没有办法,姜泉跟她对视了一会,见她拿了堆明星周边进来,宝贝的抱在怀里,忍不住故意刺激她,「反正宿舍里拍不到干了什么,所以你觉着有些东西出点什么问题也只能自认倒霉?」 上铺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有点不屑的觉着她装腔作势,说话更难听了,「有些人妈都死了,可惜嘴巴每天还是一副克死亲人的刻薄样。」
姜泉以前最多听到些关于她自己的攻击,忍忍也就过去了,却是第一次被如此恶毒的话刺激到舌头打结,她死死咬着舌尖,铁锈味冲击大脑,心腔一阵阵的刺痛逼得她几乎站不起身,没再接话,勉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转身出去了。
上铺见状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得意的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