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怕是也不行。”
我赶紧的否定了妻子的建议。
“为什么?”
妻子明显的对我的话有些狐疑。
“哦……是这样的。”
我一边支吾着敷衍妻子,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盘算着下面还要继续编造的谎言。
“婉柔的身体条件是不适合人工受精的。”
看起来人在受到极度紧张的考验的时候,脑筋几乎转的比平时要快的多,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想出来一个理由来驳回妻子的建议。
“婉柔有不太严重的滴虫性阴道炎。这种妇科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却很难根治,或者说是基本上难以治愈的。”
我知道妻子也有这种轻微的妇科病。在她每次月经到来的时候,白带的分泌总是会多一些。她也去医院检查过。不过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治愈这种疾病。
所幸的是医生告诉她,这种轻微的疾病并不影响她的身体机能和生育功能,只是会在她月经来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些轻微的麻烦就是了。
因为妻子对这个病症很熟悉,所以她十分怪的和问我:“这个……这个和人工受精有什么关系呢?我也问过医生了,他说滴虫性阴道炎,并不影响生育的啊。”
这时候我早就把后面的谎话准备好了。“老婆,我想你可能是误会医生的话了。他的意思是说这个病并不影响通过正常的性生活而导致怀孕的。因为滴虫性阴道炎虽然会造成卵子活动的不规律。可在频繁而正常的性生活下,也是有很大几率能使卵子和精子结合的。但人工受精不一样。它要求的是绝对的精密。任何一丝细微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受精失败,而滴虫性阴道炎这种妇科病又是几乎完全无法根治的。所以……所以人工受精对于婉柔是不合适的啊。”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无情的被我折断了。妻子好像已经完全的承受这种打击了。她怔怔地看着我,嘴里上下动着却说不出一声话来。
看了妻子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完全的被我的谎言给骗倒了。我开始继续进行我下一步的计划——劝说妻子去提议婉柔和田野离婚。
慢慢地坐在妻子身边,我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的和她说道:“好了,老婆,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你……你就别太上火了。还是……还是想想婉柔该怎么办吧。现在……现在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已经……已经是降到冰点了。要是田野知道了这些情况,我怕……”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下去,其实不说和说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妻子是能够想象到田野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的反应的——他要是知道竟然是因为婉柔的原因,而使人工受精都不可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和驴一样倔的男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和婉柔分手的。而这,也是我本来的原意。
“那……那现在怎么办……”
妻子已经完全的被我这个消息给弄懵了。她手足无措的问着我。
“还能怎么办?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
我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明白冰雪聪明的妻子已经能理解我的言外之意了。
“这……这不可能。婉柔她……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妻子依旧是摇着头回绝着。
“不同意,也没办法了。”
我语气十分肯定的和妻子说:“老婆,你也看到婉柔她们两口子现在的情况了。就因为没有孩子,她们都已经闹成什么样了。如果……如果再叫田野知道这个事实,我想,就算婉柔再不同意,怕也是阻拦不了田野的吧。可如果把这个结果瞒着田野呢,那婉柔的以后的日子也依旧是不好过的。你看,现在田野都这么对婉柔了,保不齐以后还会怎么虐待她呢,你……你就不心疼?”
可能是妻子被我这种语重心长的话给打动了。她的表情开始迟疑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像刚开始那么坚决了:“看来……看来……也只能这样,可……可……要不,我去和婉柔商量,商量吧,希望她听了这个结果,脑子能开窍一些吧。”
“嗯,那……那你就快去和婉柔商量,商量吧,你好好劝劝她,想开一些,别那么把田野放在心上。再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争执,她也能发觉田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为这样的男人苦苦挣扎,不值得。”
听到妻子的口气又松了,我赶紧趁热打铁的再说了几句。
“唉……那我再去婉柔那儿和她商量商量吧。”
妻子无奈的和我说了一句,然后就出门去找婉柔了。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我这心里真的别提多高兴了。终于能让婉柔摆脱田野那个粗野的男人了。这叫我觉得好像身上几乎像去掉了一块重负那么轻松。
“接下来,就是该给这小妮子找一个适合他的男人了。”
我开始在心里掂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要继续给婉柔找一个别的男人,我这心里就开始一阵的不舒服。在潜意识中,好像觉得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一个男人能配的上婉柔,当然,这绝对是除了我以外的。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有些不开心了。依稀觉得就算是婉柔离开田野,再去找另外一个男人,我也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到时候我会怎么办?难道继续拆散她们吗?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这么做。突然的,一个极度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要不……要不婉柔就直接跟我算了,反正这世界上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男人能配的上这个娇柔到极至的小妮子了。
我被自己这种大胆的设想给吓坏了。赶紧甩着脑袋把它抛到一边。我的嘴里开始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我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我也爱我的妻子,怎么可能再去……再去招惹婉柔呢。”
“让你胡思乱想的。”
我使劲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把这种大胆的设想给拍走掉。可我越是不想去假设这种大胆的设想,就越是难以抑制的掌控它,到最后,几乎整个脑袋都被这种念头给占据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天黑的时候了。可我却一直到妻子开门的声音把我惊醒的时候,才从这种怪异的设想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