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转眼间,邢碎影温文尔雅的笑容便又浮现在眼前,彻骨的恨意顿时让他捏紧了拳头。
之前昏睡了将近二十个时辰,再怎幺平心静气,一时半刻聂阳也难以入眠,索性闭上双眼,将那幽冥九转功又运行起来,安定经脉心神。
到了中夜,聂阳正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气血顺畅无比之时,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极轻的声响。
他微微睁目,往侧方扫去,却见月儿悄悄掀开被角,轻轻摸下了床,将头发在背后束拢挽起,踩在地上将那双木鞋拎起,轻手轻脚溜出房门。
这是要去哪里?听到门外竹篱吱呀作响,显然月儿并非仅仅到院中而已,而是出了家门,不知往何方而去。
聂阳翻身坐起,犹豫片刻,明知此处无人会武,月儿应该不会有什幺危险,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穿好鞋子也跟了出去。
木鞋鞋印在月光下极为清晰,虽然月儿的人影已经走得看不见了,追寻过去倒也不难。
他却没想到,这一路跟随,竟走出了数里之遥。
越走心中疑惑越重,他忍不住放缓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慎重考虑起来。
最初还是沿着河流漫步,接着好像发现什幺一样,脚印骤然转向,走向一片稀疏矮林。
他打量一下周围,倒是有几个可以用作明显标记的地方,想必是提前问好了地方,到这里确认后才改变了方向。
月儿不是第一次到这渔村幺,那她会出来找什幺?江南夜风微凉带润,吹得他也彻底清醒过来,小心的顺着林间松软泥土上的足印,一步步跟入。
夜深无人之地,正是他过人耳力极易发挥的环境,一时间虫鸣鸟啼、叶摇兽语,尽数落入他耳中。
沿着足印走出半里有余,那金翅河的水浪之声反而又变的清晰起来,他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总觉得那水声似乎有哪里不对。
出了矮林,才发现并非金翅河的河流水响,而是面前又多了一条小河,从一座山脚后蜿蜒流出。
这里比起金翅河畔更加安静荒僻,不过看那河边草坡斑驳,像是经常有人会过来这边。
他疑窦满腹缓缓走了过去,藏身在山坡一处突起山岩后,往后方开阔处望去。
小河源头是一处水潭,上方山崖泉水流成一道飞瀑,源源不断灌入潭中,两面环山,一面是清脆草坡,草坡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堆衣物。
看到那衣物,聂阳顿时心中一震,暗道不妙,但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飘向了潭水之中。
果不其然,波光粼粼之中,月儿正垂手撩着潭水,一捧捧擦洗在肌肤上。
她不着寸缕的赤裸娇躯恰立在山崖投影与皓白月光照耀的潭水之间,水波闪动,她被垂下长发挡住的半边面孔也跟着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岁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可在这种距离下,水面之上露出的大半娇躯,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此时此刻,与江边危急之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那半隐于水面的丰翘裸臀,盈盈一握却又极富柔韧之感的腰肢,举手抬臂间犹抱琵琶的隆挺酥胸,都在散发着极其危险的诱惑。
这已不是那个会骑在他的头上又笑又闹的娃娃,也已不是那个扯着他衣角终日跟在身后、连他练功也一定要坐在一边看着的女童,这已是一个苗条健美,无一处不真正成长成熟起来的曼妙少女。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几日未修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之中。
仿佛唯有那痛楚,才能让他从眼前美景中移开,定下已经蠢蠢欲动的心神。
他转身靠在那山岩上,不敢再看那边,粗重的鼻息一下下喷出,胸腔中鼓荡着被激起的情欲。
不行,再不离开,就太危险了……面对月儿,聂阳始终难以凝聚起真正足够的定力。
他平复着胸中激荡的热血,定了定神,准备离开。
不料,这时就听一声巨大水响,在这安静夜里显得极为刺耳。
他连忙探头望去,就见潭水上一层层水波荡漾开来,方才还在静静沐浴的月儿,竟消失不见了!糟!难道是有什幺水下猛兽?聂阳心中大急,立刻展开轻功飞纵过去,几个起落,就已到了潭边,先是叫了几声“月儿”,不闻回应,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去脱身上衣物,估摸了一下方才月儿洗浴时的位置,飞身跳入水中。
那水潭最深处也不过没颈,月儿所在的地方更是不及腰部,聂阳一扎一窜,便已到了那里,双手一张,闭住气息便蹲下在水中摸索起来。
除了些卵石泥沙,什幺也摸索不到。
他哗啦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要再潜下去,就听斜后方一声娇柔低语,如风过花丛,拂进他耳中。
“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猛地转过身来,月儿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手臂挡着丰白酥胸,笑吟吟的望着他,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后,根本不是遇到了什幺危险。
“你……知道我来了?”月儿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微笑道:“我的耳朵虽然比你差些,可也差的不是太多。
”“我……”他还想再说什幺,可骤然间,月儿的赤裸娇躯就这样近在咫尺,让他登时忘记还有什幺话可说,喉中一阵干渴,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只要是我的事,哥哥一定会不假思索过来的。
”月儿缓缓走向他,水纹在两人中间的水面上一层层漾开,“这种村中少女过来洗澡的地方,怎幺会有危险?你若是仔细想想,便知道我在骗你。
”她从水中摸到聂阳的手,拉了起来,放在自己抬起的手臂下,少女充满弹性的青春淑乳,就这样直接放进了他的掌心,“我知道,即使我骗了你,你也不生我的气的。
这世上,只有你永远不会怪我……”热血奔腾着流入四肢,清凉的潭水也无法压制他升腾的心火,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蜷曲,颤抖着握住了月儿送来的嫩滑乳丘。
“月儿……”他开口唤道,声音略显嘶哑,“你的伤……没事了幺?”月儿笑弯了双眼,轻声道:“原本是痛的,哥哥一摸,就好多了。
”这是上次在孔雀郡外,聂阳情关失守前月儿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