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时候,一辆车从眼前路过——只看轮胎我都能看出来,这台车是徐远不知道从哪、谁给他配的一辆福特金牛座,还是全新美版的,上面的雪胎是国内少见的、适配加拿大那边冰雪天气的美国原装固特异。
当然,如果硬要猜的话还是能猜出来,毕竟蓝党那边有点身份的议员们,也都喜欢直接从美国购车开。
看着徐远的车子远去,我和白浩远两个,又都同时脱口而出一句脏口:「我操?」「操!」本来我是想跟徐远要个说法的,明明案子还没谱,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愣说要走法律程序正式把上官果果列为罪犯,这是明显的要把我和胡佳期咱们几个逼上梁山;可人家现在说完话就走,也根本不给我们去找他要说法的机会,看来他徐山途摆明了是要把这件做成死局。
只是这个局,搞不好最后牺牲掉的就是我们。
那老大哥见我俩这样,又突然慌了:「二位警官……我又有啥干得不妥了吗?」我们俩都勉强笑了笑,随即我让小C先回到她的鉴定课看看兰信飞的尸体,然后又招呼秦耀陆思恒他们几个,先把这男人送到办公室,安排他坐到我的办公位上。
他俩长得壮、又是新来的学警,身体好。
至于我们其他人,则忍不住马上先寻了楼上楼下各处的洗手间,出了一次「大快乐」的恭。
没办法,今晚特别的冷,按说我们几个原本吃了一肚子热菜热饭,挺舒服的,就因为刚才被这个老大哥在门口拦了这么一会儿,生感觉一肚子凉气从足底往上冒。
当警察的都这么回事儿,时间久了没有一个人是肠胃好的。
我打小就见着夏雪平在寒冬三九腊月天里执行任务回到家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霸占洗手间;之前第一次给夏雪平走了后门,做了我和她之间的第一次肛交之后,我还拿这事儿调戏过她,说她菊穴中如此嫩滑绝对跟常年腹泻有关系,给她又气又恶心得脸色羞红,便掐着我的龟头说,诅咒我这一冬天都闹肚子。
我当时还逗她,拉肚子就当减肥了,而且也用不着喝韩橙送的那个什么清肠剂了;夏雪平却反笑我,那敢情好,她也可以更无压力地从我的后院儿欺负我的下面长的「那颗栗子」,也就是前列腺。
——唉,想想之前在十一月份那段甜蜜的日子里,哪怕我跟她说起关于屎尿屁的东西,竟然都是那么美好的;而之前有多甜,我现在的心里就有多痛,比肠子里还痛。
「嚯……感觉好久都没像那样,热血上涌一次过了,呵呵呵……」从厕所单间里结束,站在洗手池前净手的时候,白浩远突然自嘲道。
「真没想到,你刚才那番话,还真把这个人给治住了」我对他说道。
「那是。
我知道我这话说得很无赖,嘿嘿,我刚才看你都跟我使脸子了,就像艾立威还在的时候,你第一次对我吼的时候那样」白浩远边哄着手边说道,「关键问题在于,对于这种无赖的事儿,只能用无赖的方式对付。
要不然你咋整?他那么可怜,你是帮他还是不帮他?你帮他的话你能按照他说的法子来么?今天他别说把上官杀了,就是削着他一片头皮,按照今天那欢那模样,搞不好明天咱们就得被上官家族或者白银会的人给归拢咯」我也擦了手,并用烘干机暖着手掌:「真正被白银会或者上官家族找上门之前,我是不会怕的。
手枪能杀人,打响之前不也就是块儿废铁么」「话赶话,秋岩。
我现在被你带的,也不怕了,可关键是得找得到上官果果到底是不是杀了人,如果人家是清白的,咱们还真得跟人相爷低头赔礼道歉……」「嗯,那是对的」「是吧?但如果真是他家衙内杀了人,咱们也不能放过。
而且赶上佳期的话了,咱们现在一点退路没有了」「徐远这时候还把车开走了……」「哈哈,要是我我也赶紧把车开走。
就把摊子扔给你何秋岩、扔给你胡佳期、扔给你非放心不下你情人的白浩远,还有其他这些小东西们!看你们把案子破不破得了!」白浩远半挖苦,又半自嘲地说道。
「太坑人了……我说实话,这一个月时间不见,再回局里,我对徐远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别人前途和命当回事了?」「那你对沈副局呢?印象就越来越好了?」「我也不是那意思。
沈量才在我眼里还是那德性……等会儿,白师兄,你话里有话啊?」「是呗。
还看不明白吗,秋岩,无论是徐局也好,沈副局也好,他们这是逼着咱们站队呢——尤其是逼着你站队呢!」「此话怎讲?」「你来咱们市局之前,雪平姐关于到底是让你来还是不来进行的一通操作,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开始的时候,她非常不想让你来,后来她怕你在别地方摔打出来一身伤她不忍心,后来又非常想让你来,这中间她的思想变化,少不了沈副局和徐局的作用——他俩可是都想让你来的。
我和佳期在家没事儿干的时候,我不爱看电视,她不爱打游戏,我俩躺床上就只能听评书——《隋唐》里头,那些准备称王称霸的,总共有三招:立杨家人当天子令诸侯,或者利用『卯金刀谶』声称光复大汉;但这两招都没最后一招有用,那就是传国玉玺,李渊李世民父子最后得了传国玉玺,所以李唐一朝才能建立。
我之前看你何秋岩这么点儿岁数,不用去分局里攒经验直接就来市局我也来气,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佳期曾经开导我让我跟你好好相处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何秋岩就是咱们Y省警界的『传国玉玺』,谁能得你,谁得天下」这个事情我一直在琢磨,而且其实早就琢磨明白了,但我就是不愿往透了琢磨;而且我的功能到底真的有没有那么玄乎,我自己都没觉得。
且听白浩远继续说道:「至于我们,我们没有『东北捕王』的亲缘血统,所以我们每个人的作用都不大,但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无论是徐局也好,沈副局也好,这次地方大选过去了,他俩看样儿肯定是有一个要被另一个彻底压服了,但之后,他俩各自还都得用咱们去做细节的事情、办每一个案子。
局里谁都知道,沈副局亲近胡敬鲂,红脑壳思想倾向,徐局跟聂仕铭穿一条裤子的,拥护蓝党。
他俩之间早晚得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