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哭笑不得。
有的时候摘了有色眼镜,听着这些gay情侣之间拌嘴吵架,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把东西拉到了牛牛住的地方楼下,我便也帮着拎着东西上了楼。
我是第一次进牛牛住的地方——也就四十几平米一个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笔记本电脑;外加一个安装了炉灶的阳台,旁边一个水泥砌成的自来水池——平时洗漱洗菜都在这一起了,因此水龙头后面的窗沿上同时摆了洗手液和洗洁精、钢丝球和牙刷牙膏,但奇葩的也是万幸的是居然还有热水供应;外加门口一个差不多十平米不到的蹲立式便池,上头还有一个老旧的热水器和淋浴喷头——如果平时想要洗澡,得用立在厕所门旁的木板把便池先给挡上。
牛牛当初租下这么个地方,就图一个便宜,但在我看来每个月三百块钱新政府币其实都收得贵了,整个这个单间给我的感觉,还不如陈月芳苏媚珍把美茵禁锢所在的市局的那个地下储物室强呢,就更别提夏雪平住的那个单间了,这间洞穴式的地方跟人那个连比都没法比。
可大头却很满足地连连说着,在这里他终于找到了温馨的感觉。
我想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把东西放好后,大头牛牛这对“奸夫淫夫”
说什么也要请我吃东西喝酒,我拗不过他俩,心想自己今晚似乎也确实没什么事情,于是也就答应了。
一路上我按照牛牛的指路,开到了距离他住处车程五分钟的一家很热闹的酒吧。
结果,一进就把门我就后悔了——一推门,三四个穿着粉红色紧身衣、打扮成兔女郎的服务员就对我凑了上来,拽着我的手往自己身上摸,而且不由我分说就把我领到了一个包间;大头和牛牛在后面跟着,这一对“狗男男”
一直在窃笑。
等那几个服务员把我领到包间里以后,我第一反应还是往外冲,但一下子就被大头那一双粗胳膊给拦下来了:“好啦好啦,秋岩,既来之,则安之。给哥们一个面子行吗?”
“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点面子行吗?你们俩就这么对我表示感谢么?我尊重你和牛牛的人生选择,你们俩也尊重我一下好吗?上次去张霁隆的酒吧,我给你俩安排女陪酒公关了么?”——没错,这件酒吧他妈居然是间同性恋酒吧,而且似乎还带着些许色情业务;拉着我进到这间包间来的那几个“兔女郎”,也都是胯下鼓鼓囊囊的男人装扮的,其中还不乏欧美血统的面孔。
“来嘛,这位帅哥!第一次来玩,放不开啊?没事,认识了就好……”
那人说着,还用手摸向了我的大腿根。
“滚!”
我向后撤了一步,对着那个“兔男郎”
呵斥道:“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么?我分分钟让你们这家酒吧关门整改信不信?”
“哎呀,行啦行啦!Selena和Janice,你们几个先走吧。”
大头乐不可支地看着我,然后对着那几个“兔男郎”
说道,“上个果盘,卤味拼盘和烧烤拼盘也都要。我这兄弟是开车来的,所以给他来四大玻璃扎的鲜榨果汁,再来四打啤酒。”
“哟,这兄弟的脾气可真大!刘哥哥,你今天发财啦?怎么这么大方?牛牛弟弟也不管管你家这位,花钱大手大脚的!”
那个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服务员,对着大头牛牛这一对同时打情骂俏。
“哈,我可管不着,我跟他在一起,也是他掌管财务大权——并且,说实在的,今天我俩高兴,而且还要请我俩这位脾气大的直男朋友的客,能不大方吗?”
牛牛跟着这个叫Selena的男服务员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不少。
听着牛牛的话,这个花名叫Selena的服务员回过头幽怨地打量着我,给我看得特别不自在,看到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倍觉毛骨悚然的话:“哦,原来是直的啊……真是可惜了呀,哼!”
接着,他便唤着其他的几位服务员站起身出了包间。
站在门口的我捂着脸侧着身子,不想再看他们几个第二眼。
那个Selena临出门的时候,还貌似冲我来了个飞吻。
我心有愤怒又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大头和牛牛这一对看着我,一起丧心病狂地笑了个人仰马翻。
看着他们俩笑了一会儿,我心里竟然渐渐也平静了下来,心想自己刚刚对待那些陪酒男的反应确实有点过激,进而表现得不太政治正确;而看着面前这俩笑到流泪的人,想到他们在平日里一直老实、一直受着别人气,二人相互间的感情也是躲躲藏藏,而今天又一齐站在围观的男女老幼面前,失去了自己内心中最珍视又最脆弱的尊严,或许他们俩是故意想从整蛊我来这家同性恋酒吧来找回一丝丝抚慰和快乐——我刚刚被那几个陪酒男吓得不轻的场面,或许是一直以来,大头和牛牛之间确立关系以来,遇到的最能让他俩觉得开怀的事情。
如此一想,我也无所谓了——反正在哪都是吃东西、喝饮料,那就如大头所说:既来之,则安之呗。
而且,就论起今晚来,我还能去哪呢?夏雪平在路上,况且她说明了她想一个人待着;父亲在看守所里,美茵又去了张霁隆家住,有韩橙和韩琦琦陪着,我自己家里也没人;而张霁隆刚从南方回来,又急于与政商界人士会晤应酬,他手下那些人,无论是公司里的还是帮派里的我都合不来;而自从那次在寝室里,我对大白鹤大吼了一通,他和小C对待我的态度一直都有些微妙。
于是这间gay吧,成了我现在唯一能够解闷的地方。
“行吧,我他妈也是跟着你们二位上了贼船了。”
我对着大头说道,“在您家楼下被您媳妇淋了一脑门人奶连着被骂,到这还被男妓的骚手摸了一下。请您刘大警官给我个继续待在这的理由,成么?”
“不是因为别的,秋岩……因为我和牛牛一对儿,所以来这家酒吧我俩都能享受半价;去别地方,以我俩的那点薪水,我是真请不起客啊!”
大头对我解释道。
看着大头和牛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哥们我是那种能故意可能你们二位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