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知道若是越氏夫妇知道他们被郑媛媛欺骗,那她和她的孙女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越少爷!求求你了,原谅她吧……我从今以后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媛媛……」越飞长叹一口气,城果然什麽事情都能够发生,他帮着安娜搀扶起郑奶奶,温柔地安慰说:「郑奶奶,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母亲的。
今晚我就让人给您和您的孙女订机票回美国。
」虽然是最和煦的语气,可终究是句逐客令。
越飞突然发现,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不是别的,而是被人欺骗。
就算是知道郑媛媛有难言之隐,他也无法直接原谅她。
因为,他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刘安娜的原谅,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得活在自责之下。
安娜并没有阻止,郑媛媛可是从越夫人手里敲诈到了不少钱,带着这笔钱快点回美国也算是满载而归。
现在郑媛媛如果聪明的话,就会带着这笔钱逃得越远越好,然后这一辈子也不要踏足城。
办公室门外是如同鬼子进村一般混乱又慌张的脚步声,只见几个秘书急急忙忙地破门而入,对着因为他们突兀的进入而不悦的越飞说:「不好了不好了,越经理!越董事长…越董事长他……」「我父亲怎麽了?有话好好说!」越飞低声斥责道。
男秘书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手足无措地回答道:「管理部门高层今日全体辞职,越董事长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送去医院抢救了……」☆、(13鲜币)葬礼(上)chpter。
138深冬的上午,城突然飘起了白雪,枯黄的草坪上被平铺上了一层霜,光秃的树梢上也覆上了一层剔透的冰晶。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伴随着教堂锺楼里的几声敲锺声,黑压压的人群中,牧师清冷的声音缓缓地诉说着悼词。
四周的一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好像还能够听见女人的抽泣和呜咽声。
上等的红木棺材里,中年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血色,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气。
死了,什麽也带不走,就连躯体也会被关在让人窒息的棺材里,然后深埋在土地之下。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将永远铭记越程俊先生的风采,愿主与他同在……」说完,牧师低头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合上了手中的圣经。
安娜连同着越飞和越夫人坐在棺材最近的位置。
他们属于越程俊死前最重要的亲人和家人。
而唐美惠甚至连参加葬礼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城所有的上流达官显贵全部穿着低调的黑衣黑纱,手持系着黑丝带的白玫瑰,各个面露哀色,却也不知有多少是真心在为越程俊哀悼。
越飞的脸色比起棺材中的越程俊没有好多少。
两天前,越程俊心脏病突发撒手人寰,越氏上上下下的所有担子就全部都扔了越飞来肩负。
不容他质疑或是拒绝,董事会的人就是要越飞来接手整个越氏集团,并明确指出不希望有越夫人的插入。
「安息吧,你的灵魂将延续。
」神父再次低头看了越程俊一眼,又转身对坐在最前排的越夫人和越飞说道,「下面还请越夫人致悼词。
」安娜下意识地紧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压抑着自己诡异的情绪。
自己的父亲两年前在美国,因为越家人的阴谋买通了医生徐小柔,所以因为心肌梗塞突发而病逝,现在越飞的父亲虽是自然发病,可确确实实发病的理由和她有着密切的关系。
南觉的公司在一夜之间用高薪拉走了越氏集团高层的所有管理人员,现在的越氏集团简直就是一团乱。
公司并没有时间再去找那麽多同样有实力和经验的新管理层,无奈之下只能提拔一群新人,可是新人们却一个个都在眼红南觉的公司开出的高额薪酬,在越氏集团工作丝毫没有抱负和干劲。
越家世世代代遗留下来的越氏集团因为越夫人与前夫的儿子南觉而变得四分五裂,越程俊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事实。
在听到所有高层离职的消息之后,突然一下子没有办法缓过气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人就晕倒在办公室。
足足十五分锺才被员工发现,送至了医院抢救。
当天越程俊入院的三小时后,主治医生宣布死亡。
而这个城曾经拥有所有权利和金钱,充满魅力的中年男人,就在那一晚,永远的消逝了。
就如同安娜的父亲。
就算生前家财万贯,可是死了之后却什麽也无法带走。
那日,当越飞接到父亲在医院抢救危在旦夕的消息之时,二话不说就和安娜直接赶到了医院。
可怜越程俊一直在手术室抢救,直到宣布死亡的那一刻,越飞都没有能够看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眼。
出于各种对父亲死亡的缅怀,越飞不惜花重金在城教堂的墓园里买下了下葬越程俊的土地,在这个土地资源紧缺的年代将父亲土葬。
「我想先谢谢各位的到来……」越夫人的声音清脆有力,比起越程俊的亲戚那些哭得沙哑的嗓音,她的精神状态也似乎也比葬礼上的一些人要好的许多。
她虽然语气哀戚,可眼神中却多了如释重负和复仇之后的零星光芒。
越飞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一身黑色西装配上黑色的牛皮鞋,让他想起了那个拥有白金兰赌场的黑道少爷叶晨。
他将自己仿若有千斤重的脑袋靠在安娜肩头,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我真的好累。
」安娜心疼地牵起越飞的手,心里多了许多无法忽视的负罪感:「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她明明知道越飞并不是生理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可却无法寄予他别的承诺。
因为安娜很清楚的知道,有一天,越夫人也会有同样悲惨的下场,而那时候,越飞只可能会更加心力憔悴。
「我们越家在城世世代代都在做着奉献,习惯了为他人付出,而我的前夫,不,在我心里,他将永远会是丈夫…这个男人,他就是因为习惯了付出而积劳成疾,最后身体还是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