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好人。道长今日来这做法,想必也和秦夫人见过了,您觉得怎样?”
话题突然切到秦鹭,许知文警觉地握住了拂尘柄。
“自然是好女子。”
单小雨继续道:“秦夫人一人管理许府,确实厉害。刚来这时我还闹了一个笑话,以为前家主还在,现在想想确实不好,先入为主认为这里需要许家人才能管理下去,秦夫人虽然是嫁来的,但其气魄与眼界让人叹服。”
“可…我为小姐治病时,她同我说过秦夫人这些年忧虑过多,身体不似以前健康,加上小姐又疾病缠身,我想着,若是有人能来搭把手,最好不过了。”
“但前家主离去后,许府上下,还有谁能来帮她呢,唉…”
“据传闻许家还有一号人物,是前家主的妹妹,姑娘觉得,她可以吗?”许知文问道。
单小雨作势一惊,说道:“传闻?若这是真的,那她为何不回来?”
许知文沉默,她苍白解释道:“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
想当年亲手将哥哥从五米高的台子上推下,导致他撞到后脑终身残废,连话都说不出来,变成一个只能吃流食的废物。等到他恢复意识时,自己去看过他,那双怨恨的眼睛,仿佛会飞出一把把刀来刺向自己。
家人虽没亲眼目睹,但时间一长,诸多线索汇聚起来,他们猜到了自己是罪魁祸首。
即使全家人都知道许杰没有生育能力,是个品行不端的无耻之徒,可他终究是许家的长子,就算自己是许家唯一健康的乾元,也不能改变陷害大哥、淫戏嫂子的事实。
许知文强留到秦鹭安全产女,才踏出了许府,从此不以许知文的身份踏入许府一步。
秦鹭…这么多年,实在是抱歉…
单小雨看着许知文越来越苦的脸色,她好心提醒道:“夫人如今还在操心小姐的嫁娶问题,为何不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呢?小姐还年轻,未来可期,现在就谈婚论嫁…太早了些。”
“结婚?”许知文错愕道:“谁?谁要娶茜儿?”
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事?!
单小雨看着她激动地拍案而起,呆楞道:“道…道长…”
这就自己暴露了?我没想揭穿你的身份呀…
反应过来的许知文脸色由红转白,她看单小雨只是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没问刚才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反应,仿佛一切都早有预料的样子。
“你…”
“单姑娘,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单单是一个道士?”
单小雨站起身,与她站对面。
“是。”
“自打见到道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道长就是许知文。”
“为什么?难道我脸上写了字?”许知文忽得一笑,真真小看了这女人,她移步上前,两人距离不过半米。
“感觉,我感觉道长像,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印证了我的观点。”
许知文长哦了声。
“既然如此,单姑娘可否说清楚刚才那事?”
许知文还没来得及看过许茜,在她眼中,许茜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也不清楚,这种私事还是您问夫人比较妥当。”
“小姐她不想嫁人,如果可以,我想您去劝劝夫人,即使对方条件优越,也不能草草把女儿嫁过去。”
“自然。”许知文想也没想,回应道。
诶?不对啊,自己不是要来戳穿她的谎然后等人来把她捉去的吗?怎么聊到茜儿的婚嫁问题上了?
而且…她不是见到了自己与秦鹭恩爱嘛…一点反应也没有?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许知文拧眉沉声道:“单姑娘…你同我说了这么多,我都要忘记你骗我们的事情了。”
“虽然你话里话外都在夸秦鹭好,但我知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刚才你是从留芳院跑回来的吧?也不用解释了,撒谎太多容易埋下祸根,我与你说实话,我过来是为了看住你们,等到府衙的人来,接着解释也不迟。”
“原来如此…”单小雨无奈道:“那道长难道不怕我当众戳穿了你们?”
许知文表情一暗,低下头,无所谓地看向单小雨:“你可以试试…”
“你猜他们是相信你一个来路不明、满嘴谎话的外来者,还是相信许府上下几十口人的证词?”
“威胁我?”单小雨反盯着她。
“谈不上…若姑娘心里没鬼,我也不会为难你。”
“呵。”
“我不巧撞见了你与夫人有私,之前向你借了只鸡,因为这只鸡,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但道长若是执意想把我们俩人送入官府,就别怪我们出手反抗了!”
…
话音刚落,许知文右侧的房门忽然被一道强力撞开,这结实的门框居然挨了这一下的撞击就出现了裂痕。
嗖嗖!
两支利箭从中飞出,直逼许知文而来!
许知文大惊,她以拂尘作武器,左右扫过,那白马尾硬得和钢丝一般,居然把这两支利箭打偏在了一旁。
许知文转了圈手里的拂尘,以迎战的姿势面向屋内。
“呀,又没中…”林木榕甩了甩手里的弓,全然没有刚才赖床的窘态。
她大步流星,许知文警惕地向后退去。
林木榕跑到单小雨旁边,被她贴耳说道:“我不能暴露武功,必要时会在暗处助你。”
“可算了吧,一个道士我还打不过?”
她将单小雨往后挡了挡,朝许知文喊道:“喂!刚才她骗你的,什么生病的姐姐,没有这一号人。”
“你想送我们见官府,没这么简单!”
她扬起双拳,飞步扑去。
“吃我一拳!”
她朝许知文面门挥出强劲的一拳,许知文不为所动,将拂尘杆打在她拳上,脸偏至一旁。
拳法狠劲,挥出的罡风把院落里的树枝都打落了好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