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我的好记性冲得光光了。”
“别逼我打你。这是什么歪理?好心当作驴肝肺。”
“看看,一说你还急。你以为记忆只是存放在这里么?”
他的食指戳戳自己的脑门。
“才不是。记忆是附着在衣裳、桌几、纱帐……一切你所能目视耳闻嗅到尝到的。哪怕你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新鲜地方,那里的风物、世情,也总能勾起你对过往的念想。”
他说得头头是道,说到兴起,还摇头晃脑的。
那根戳着脑门的食指也落下来,配合着他的话,比比划划,时而绕圈。
陶眠始终眉头紧锁,用一副“我听你瞎叨叨”的死表情。
“所以你的记忆附着在哪里?该不会是被洗澡水冲走的那些泥啊灰的。”
“庸俗,”这人还倒打一耙,“我那些记忆当然不会附在这些俗物之上。”
“那是在哪里?”
“当然是本人的三千青丝。”
“随便洗洗你就要秃了?这是病,你得治。你聪明的脑子和头发都随着水流一并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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