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墨长武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但速度不减地来到了包围圈的内围,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有些正义凛然赴鸿门宴的女儿。
“总长!”“总长!”“总长!”……
无数见到墨长武的人都向他表达了礼敬。
墨梓绫被声音所吸引,一个回眸,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了起来。
看见父亲的出现,墨梓绫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地把头转回来,不再看自己的父亲,随后迈开了油亮黑丝连裤袜包裹的修长美腿,一步步走向了仓库,走进了仓库之中。
墨长武沉默着一句话没说,眼中是一种含蓄的平静。但叶梅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是一份波澜壮阔却不善表达的爱。
……
哒!哒!哒!
墨梓绫走入到了幽深的长廊之中,不知走了多久,才又看到一丝昏暗的光亮。
穿过幽暗的长廊,她抵达了这里的终点——那个位于深处的仓库。
仓库里,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头发已经出现憔悴的花白色,皮肤也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快要死掉的状态,但他并不是真的快要死掉,他只是心力交猝到了极点。
蒋白的周围,围绕着被以各种姿势捆绑的绳部组员以及失踪探员江织梦,她们都被捆绑堵嘴蒙眼,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呜呜呜!”墨梓绫发出了几声呜呜声,示意自己已经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墨梓绫的呜呜声,所有人都不镇定了,她们都以为这是全军覆没的情况。
蒋白指了指地上那个一步阶梯高的箱子,箱子上是两个脚印的图案。
“站上去。”蒋白示意道,“对着脚印。”
“呜呜呜!”墨梓绫没有别的选择,将踩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脚印图案上,由于图案比较紧密,墨梓绫不得不并拢自己的黑丝大腿。
咔!
“呜!”
下一秒,箱子的两侧便弹起了两半铁铐,稳稳地铐住了墨梓绫的脚腕,迫使墨梓绫只能被脚腕强迫并拢双腿站在原地。
“呜呜呜!”墨梓绫扭动了一下娇躯,发现脚铐的咬合力度非常大,不借助双手是不可能挣脱的,“呜呜呜!”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谈判了。”蒋白说完,自顾自地按下了按钮。
一瞬间,顶上的花洒喷洒出了某种透明液体,哗哗的洒落在了整个大房间里,一瞬间,房间里弥漫了一种怪的味道。
“从福查的睡觉窝里搜出来的东西,没想到就用上了。”蒋白说着,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露出了胸口的机械装置,“我和他拾荒的时候认识的。”
“呜呜呜?”墨梓绫看着蒋白的胸口,感觉非常怪。
“这个是他们给我做的。只要我的心跳暂停,上面的点火器就会点火,然后点燃整个房间的苯。”蒋白苦笑道,掏出了从方纫兰手里绳部手里缴获的其中一把手枪,没有对准墨梓绫,而是对准了自己,“所以,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你们就只能和我陪葬了。枪火和电火花都会点燃这些苯,你知道的,这东西点燃了就灭不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墨梓绫急忙发出着呜呜声,想要进入谈判环节。
“你身上应该装有窃听器,所以外面那些包围我的人,应该都能听到。包括你那个权力最大的总长父亲。”蒋白一字一顿说道,“我其实不想杀你们,我已经不想杀任何人了。杀人好恶心,好难受,我真的,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呜呜呜?呜呜呜!”墨梓绫看着对方,已经是一副厌倦到要到达崩溃边缘的模样。
“可我一定要拿回我闺女的心脏,所以,把绕雪薇交出来。”蒋白的眼重新凶悍,径直地看向了墨梓绫,又像是在通过墨梓绫凝视她被后的那些治安官高层,“这里距离安全屋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把她按时交给我,你们的女治安官们,全都不用死。”
蒋白拿起了一块破旧的手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现在,计时开始。”蒋白说完,明显松了一口气,几乎瘫坐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呜呜!”墨梓绫看着地上的蒋白,没想到他会是用这种方式谈判。
“墨警长,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蒋白苦笑了一下,“趁着时间没到,我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
“呜呜!”无论是处于安抚嫌疑人还是出于好心,墨梓绫都想点下这个头,她想知道一个这样的底层男人,是怎么变成连环杀人犯的。
“要从……二十五年前讲起了。”
……
(1999年,工地
蒋白配合着工友将最后一袋水泥从车上用力抬起,随后一起用力晃荡水泥,最后熟练地一起发力扔下了车子。
“终于卸完了。”工友揉捏着肩膀,顿时感觉腰酸背痛,“休息去了。”
“工地上还有活儿呢。”蒋白说着,径直就要走进工地里。
“老白啊,你是真不要老命工作了。”工人感叹道。
“没办法啊,我不像你有老家可以回。”蒋白叹了口气,“我连自己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我的家乡不要我,莲海也不要我。”
“身份证还没搞定呢?”工友诧异,没想到蒋白还没能把身份证落实下来。
“那些办真证的好像都不怎愿意搭理我,比办假证的态度还差。”蒋白回答,“反正上次我是没有办的下来。要不是工头心善收了我,我得去街上捡垃圾了。”
说着,蒋白就要回工地。『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突然,一声微微的啼哭声吸引了蒋白。
“嗯?”蒋白停下了脚步。
“不是说不休息吗?怎么,改主意了?”工友看见蒋白停下了脚步,以为他前面都在说大话,本质上还是想偷懒。
“不是,你没听到吗?”蒋白回过头,仔细聆听着那啼哭的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