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址,同时也给出了楼层与房间号。赶紧叫了一辆计程车,快马加鞭的赶向宾馆。
在不断催促下,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宾馆。那窄窄小小的宾馆破落,像是匿于下水道沟渠的废弃垃圾。
大步流星,狂奔而上,心急如焚的我转瞬就到了怜说的房门前。核对了一下房间号,没错,就是这。调节压下因为奔跑而紊乱的呼吸,敲响了房门。
“谁?”
是一个低沉而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大脑像是炸开了般滚沸,来晚了?里面是个男人,难道怜已经,难道怜已经。不敢多想,掐着嗓子赶紧回复道:“服务员,来清垃圾的。”
“没有垃圾”男人在房门回话。
我越发着急,继续用力敲着房门,原本稍稍缓和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心脏快要从喉头跳出来一般难受。不管如何,哪怕是强迫的,就算是纵火也一定要逼他开门。
“都说了没有垃圾了,来了来了,别敲了,烦不烦。”男人语调上沾上不耐烦的味道,我能敏锐的感到,他的声音在走近。
我稍稍平静下来,快速思考因为着急而忽视的对策。
“干啥呀,打扰我好............”
房门的握把轻轻扭转,露出了一点小缝。
就是这个瞬间。
飞起猛力一踹,在房门踹开的瞬间,男人也被门撞到重心不稳的岔倒在地,我这才看到中年的男人模样,肥胖、四肢浑圆,一脸油腻,法令纹明显得几近将两边的脸皮耷拉下来,青黑色斑显着,一口黄牙,脸上胡茬蓬乱杂布,猥琐低劣,让怜与他共处一室,就足以让我怒火沸腾。
同时我也看到房间的大床上,怜,不对,该说是琉璃穿着一件水手服,白色制服的光亮,与影子成为对比。蓝色领子,火红的缎带蝴蝶结,青黑色的包臀百褶裙,相映出的是面无表情的精致,衣裳整齐,流发未乱。她青蓝色的眼睛看着我,到这,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还好,还不晚。
“怜!”我大声喊道。
“干什么!是她什么人!来打扰我好事吗我打死你!”男人大喊,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男人虽胖,但是不矮,因为胖,体型也大,像堆厚重肉山浪潮。必须马上制服他,不然我和怜都会有危险,事情闹大的话,怜也会受到影响。趁他还没完全站起,我冲上前去,一脚踢在他的裆下,侧身疾速一记扫堂腿使他身体彻底失衡。
“啊啊啊啊啊!”男人因为剧痛倒在地上捂着裤裆不停的翻滚。是男人,大致欲望如一,弱点也如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但思来想去,我也只是恰好遇到失落天鹅的幸运青蛙罢了。
男人杀猪般惨叫声大的几乎轰鸣在整个楼层,在引起别人注意之前,连忙抓住怜的手,将她从宾馆房间拖了出来。拉着她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宾馆。
天空缝上名为夜的幕布,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的人,放学的人,不同的五官不同色带着不同的疲惫,各自有着各自的烦恼。
走在漫长的回家路上,都市的霓虹如琉璃一样十彩交汇,琉璃折射出的片薄光芒我抓不住,但我至少现在能够紧紧握住她的手。哪怕她的灵魂可能被禁锢在深处,也希望丝丝温情能够透过隔阂传达给她。
“哥哥,能走回去吗?”
感触到清泠空灵嗓音所蕴含的感情,回首望去,黄褐色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苦涩含笑。
“好的......”
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她,哪怕有很多问题想问。
抬头,民航客机掠过紫与浅红烂漫的昏霞,天空一分为二,思绪沿着裂缝穿越对我而言并不遥远的时空。
怜,我的妹妹。初见她就是一个脆弱敏感的人,我们年纪相仿,在她妈妈与我爸爸组成新的家庭后,我们转到了同一个小学,班级不多,恰好也是同一个班。对待学习,她一丝不苟,勤恳努力,学习成绩很好,因此也曾被老师给予重职。她率直而不善交谈,不懂通融,这样的性子让她的人际关系极差,遭人反感。
在小学的班级里,自然而然的形成各种各样的小团体,小怜性格如此,自然而然会被排除在外,她很孤独。不止如此,伴随而来还有无尽的欺凌。小学生,做事考虑的少,欺软怕硬是他们的一大特点。
恰好怜是一个软弱且善良的人,对于欺凌,她不敢于反抗,默默的承受、容忍。但她又不告诉老师与家长,不想给让妈妈担心,她在很小的年纪就能理解妈妈辛劳,在之后她重提这些陈年老事时,悲怆的同时心生敬佩。同样的,她也未向其他任何人求助,包括已经成为她哥哥的我。
不翼而飞的铅笔、被涂写乱改、撕烂破碎的课本、试卷、校衣,难听低俗充满恶意的绰号话语。甚至于不怀好意碰撞、以及可能造成严重后果肢体的推搡。她的处理方式......无言的默默整理,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坚强撑起身子站起来,装作没事人毫不在意。
可这份坚强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仅仅是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让欺凌变本加厉。这世界有时就是如此扭曲,全无理解与换位思考,残忍与冷酷变得理所当然。
那种东西,那些恶意,到底跟随了她多久呢,到底给她留下了多长多深的伤疤?
那时候的我?没错,我跟班上的人一样,对于欺凌坐视不管,冷眼相待,独善其身。
没有向我求助,关系还未拉近仅仅是名义上的妹妹,更没有主动保护她的义务,她是我妹妹这件事班上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作为班上小团体的一员,擅自出手的话我也会被孤立,甚至同样的遭到欺凌,我也有恐惧,也有害怕。能做的,只是让欺凌不太过火罢了,没错,冷血、自私自利,只在意眼前转瞬的苟且。
能撞到妹妹在学校无人的角落呆滞,静静呜咽抖着肩膀,任泪珠飘落脸颊。发现了我的身影,会立马站得笔直,小小胸膛挺起,在脸盘上乱搓乱抹,转过身来伸出一根手指置于唇上,示意我噤声不要外传,好像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可那凌乱的泪痕又是什么呢?泛红的眼角又是什么呢?宁愿自己满身疤痕疮口,也不愿将自己弱势的一面暴露开来,明明是让人揪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