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交拥而眠的睡姿实在多余而且反人体睡眠机制。
困意占据理智的高地后,眼睛睁也没睁,扒拉着,把顾闻柯的胳膊抽出来,推开,举止嫌弃。
然后往落地窗这边滚,再滚,摸到一只枕头,才发出一声惬意叹息,拱了两下,彻底睡着了。
顾闻柯:“……”
*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亮整个卧室,顾闻柯被刺眼的光芒扰醒,昨晚他很晚才睡,按理说应该多睡片刻,可生物钟有些不近人情的准时。
启开眼,入目便是叫人犯罪的一幕。
冯庭身上自然还是昨晚那身//性//感/妖//娆的小吊带,只是经过一夜翻滚,现在尽数堆到腰间,她里面,是一件清凉的,咖啡色镂空布料,丁字款式。
这样式,让原本纤细清瘦的她,挺翘中,莫名多了一丝丰腴。
顾闻柯转开视线,闭了眼,可这一幕入了脑子,即使闭上眼睛,仍旧会一点不差的浮现在眼前。
早晨的男人,会比夜晚少一分理智。
顾闻柯坐起来,抬了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自己的嘴唇。瞧着她,眼逐渐深邃,浓到化不开。
偏偏这个时候,冯庭也醒了,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睁眼之前先抬起双手,“嗯……”,她一边翻身,一边打了个舒服的懒身,从床一边,又翻到顾闻柯身侧。
男人眯起眼,默不作声垂眸看她。
冯庭这才睁开眼,一抬头,撞入男人紧缩她的目光中。
她尴尬两秒,而后反应迅速的翘起脚尖。
“早啊,顾先生。”
意识到什么,视线轻轻转下来,看见自己衣/不/蔽/体,隐隐若现,明明穿着,还不如不穿更低调的样子……
她迅速扯下来,刚要起身,腰间一紧,又被顾闻柯拉了回去。
压抑一晚,早晨爆发的愈发猛烈。
冯庭下意识偏开头,男人柔软的嘴唇却追了过来,抵/入,温柔又霸道。
许久之后,他放开她,居高临下瞧着她,叹了一口气。
平躺回去,视线转向上方的天花板。
冯庭长发披肩,轻轻侧身坐起来,瞧着他。
顾闻柯沉默许久,才说:“你昨晚怎么没回去?不要过分相信男人。”
冯庭只是看着他,转开眼眸。
没头没尾的说:“我觉得老天有时候特别喜欢跟人开玩笑,看似平淡的一生,却可以比戏剧更狗血。”
顾闻柯不知冯庭心中在想什么,还以为她在伤心他现在已婚的身份,沉吟片刻,浅浅的皱起眉,“有些事实无法更改。你如果觉得不开心,现在走,还不晚。”
冯庭抬起眸,静静的看他三秒,忽然笑了。
“谁说无法更改,你可以离婚啊。”
顾闻柯怔了怔,敛起眉,静静瞧她。
“你希望我离婚?”
“不希望,”冯庭轻轻抬手,垂着眸轻轻描绘他胸前,短袖上面的简约图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解释,“这个世界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要成为你心中最想得到的那个。”
顾闻柯握住她的手腕,“嗯,那你是要走?”
冯庭低低笑起来,男人不解,拧眉看过来,她翘起嘴角,表情坏坏,眼中带几分狡黠——
“我会走啊,但我不想让你好过,我想等你爱上我,再离开……”
说罢,轻轻抬眸,眼邪/魅。
顾闻柯眯起眼睛,摇头笑了。
“你现在已经很不让我好过了,我心中在想什么,你大概不会明白……”
冯庭耸起肩膀,嘟着嘴撒娇,“这才哪到哪,就说自己不好过了,搞得我好像很坏,是个恶人……”
顾闻柯淡笑。
“没有,是我很坏,”他沉默了会儿,公允的自我评判,“是我太贪心。”
一个已婚的男人,对一个婚外的姑娘有了浓厚的好感,这很违背他当时娶周可岚的计划,他当时信誓旦旦,以为红尘中,都是俗物,自己会为了利益,心甘情愿,长久的困在没有感情可言的婚姻枷锁里。
并且还对周可岚曾经的幼稚嗤之以鼻过。
现在他好像逐渐开窍,逐渐理解周可岚当初为什么那么疯狂,那么恨他,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不顾礼义廉耻,为了别的男人大闹未婚夫办公室,甚至出手砸伤未婚夫。
他以前瞧不起周可岚的行为,现在自个又光鲜到哪里去?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女人,总是苛责别人,而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宽底线。
顾闻柯很清楚,自个现在逐渐往悬崖峭壁靠近,再往前踏出一步,很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住,否则不管是对他个人名誉,还是公司利益,都会有损,可每当面临冯庭这个姑娘时,好像拖延症发作,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一直心存侥幸心理。
他其实很矛盾,最近会莫名心烦。
尤其知道,冯庭还是个处。
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
早晨七点半,酒店铺着地毯的走廊上,一个人影没有,海景套房的房门悄悄打开,某人披着一件女士睡袍,手拎拖鞋,光着脚从顾闻柯房间走出来,她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回身把房门带上,闲庭信步一般,回自己房间。
刚走到房门口,还没掏出房卡,李易安和吴巡的房门忽然被拉开,李易安闪身出来,看见冯庭这幅打扮,愣了愣。
冯庭很自然的把拖鞋丢地上,趿拉上,抚了抚后脑勺凌乱慵懒的长发,对李易安打招呼:“早啊,李秘书。”
李易安上下看她,冯庭抱着肩膀讪笑,“今天早晨阳光不错,出去晒晒太阳,补钙。”
说完也不管李易安相信还是不相信,拉开自己房门,旋了个身子,把房门关上。
冯庭这边才刚回房,顾闻柯的房门又拉开,男人发现她的手链落下,追出来。
抬眸瞧见李易安,脚步顿住。
李易安说:“顾总也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