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微微蹙眉,有人心有不满。那在太史令的注视下,无人敢造次,只是在心里默默记着。
那是鹿安清。
已经从午后将近日暮,可是众多祝史都精奕奕,彼此低声说话,交流着方才的经历,自觉都有长进。
大会持续好些天,这让鹿安清很绝望,得亏他们这几个只需要在开头和最后一天出现就好。
毕竟他们还得在皇城轮值。
他的眼皮底下有些青痕。
这几日,他睡得不太好,不知是不是旧疾复发,每天醒来,他的左脚总是又痒又痛。
摸着,还有些肿胀,带着怪异的艳红。
那种感觉很浅,只是持续一会,很快就消失。
最开始鹿安清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今日清晨,他要来参加这次大会时,不过是弯腰想要穿上衣裳,然轻柔的布料刚擦过脚背,那一瞬间的酥|麻敏|感,令鹿安清猝不及防发出破碎的叫声。
鹿安清浑身颤栗,抓紧了床边,待那股怪的暖流窜过后,他拧眉盯着那条瘸脚。
脚背的红肿似乎愈发扩大了些,大片大片的红色让它显得愈发怪异,仿佛曾经被人抓在手里细细把玩过,又宛如被掐肿的水桃。
他抿紧了唇,将怪的感觉压下。
这怪异的肢体,又怎可能令人喜欢?
鹿安清沉默了许久,才伸手碰了碰。
毫无知觉的皮肤,在嘲笑着他刚才那一瞬闪过的希冀,那就仿佛狠狠抽在他脸上的一巴掌,让他立刻抽回手,无视了刚才的错觉。
鹿安清强迫着自己把这些都丢开,然后平静地登上马车,来参加这毫无兴趣的大会。
当他们走出会场时,江臣在鹿安清的身旁闷笑。
明武:“你笑什么?”
“不觉得大家在说话时,很有意思吗?”
他说的是一个个汇报的模样,就跟孩童时在师长面前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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