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那个疯子朋友,一门心思往能虐杀新人类的地方钻,还美其名曰人种纯化,你不是一直试图被调动到正常岗位上吗?何况就你的情况,想活才是比较难的,所以你真的不必急着去死。”
“至于你的战友们会在战场上死去,归根结底是该怪最初挑起战争的人吧。战争说白了就是拿士兵的命去填,他们即便不因战况陡然下降而死,也会死在后期的混战中,死在鐖武重启后的大面积破坏中,不然呢?s盟难道还能是最终统治世界的大赢家还是怎么着?所以说你做的事,大概算是站在正义立场上加快战争进程吧,就这样就好了,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完蛋,我说话怎么越来越像皮克西西。”
安琪头疼地拍拍脑袋,这时一旁的阿尔文开口了,这实际也是安琪向自己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
安琪看看他:“因为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然后安琪又向前看去,看向面前的一片白茫茫:“我骗过你很多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战后相见时我想向你修正很多我说过的,看似很有道理其实漏洞百出的话,但今天看见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我却觉得可能很难有那么一天了。即便和平到来的那天,你我都活着,我大概也没那个闲心跨越半个星球去见你一面。”
“就连现在这些话,如果我脑袋清醒肯定也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但现在不是在做梦吗。做梦还有什么讲究,做梦时什么蠢都可以犯。”
工具人阿尔文说:“真的吗?什么蠢都可以犯吗?”
安琪又想侧头去看他,与此同时一只手伸过来顺势托住了她的下巴,安琪扭头的姿势被迫比她想象中高了几个度,然后阿尔文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敏感的嘴唇碰在一起,酥麻的感觉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脑袋顶。
人在做梦时时不时会切换到第三视角,安琪看见那时的自己身上没有鳞片,手脚也并不畸形。
她被阿尔文突然的举动惊住,然后又想起这是她自己的梦境,于是便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叫什么来着?饱暖思淫|欲?
要是还得独自一人为逃跑发愁,那安琪绝不可能做这种梦,现在这是联系上组织了,安全感有了,乱七八糟的梦也就来了。
安琪身子一抖,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她还在南下的飞行器里。
时间已是深夜,飞行器内外漆黑一片。为了隐藏行踪,罗森关闭了飞行器上几乎所有的带光设备,全靠身体里的方位感驾驶,给s盟军方的抓捕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不知道是因为安琪睡着时说梦话了,还是因为她惊醒时的抖动幅度太大,罗森在前面笑吟吟道:“怎么,梦见阿尔文了?”
安琪不想承认也懒得撒谎,就没接腔。
罗森便自己说开了:“在实验室时都猜他是陷入了某段禁忌恋,其他士兵不拿你当人看,就以为他是和奥汀好上了。我可不一样,我比谁都清楚实验室里关着才是他心尖上的小美人。”
“你真的好油啊。”安琪实在没忍住,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飞行器内狭小,她侧着睡得脊柱痛,于是换了个姿势仰躺在靠背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经常和阿尔文一起当班的那个看守——不得不说你在那里站着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清爽很多。”
第70章 拌嘴,铁证,两口子
罗森果然没有因安琪的吐槽而生气,甚至还“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儿:“做我们这行得降低在群体里的存在感,让我这么爱出风头的人闭嘴,真是快要了我的命——希望这次任务完成后休假时间能长点,我还想和家乡几个中学同学聚聚呢。”
安琪随口回道:“这话可要谨慎说,总觉得说完后没过多久就要被团灭。”
罗森吹了个口哨:“好妹妹,请用唯物主义武装自己的头脑。”
安琪拳头硬了。
于是这个本该是救援、合作关系的小组,在一些互相看不顺眼中继续向南飞行着。
戴茜在这个环境里不想开口,就一直沉默着待在暗处。
安琪也逐渐失去说话的兴致,就听着罗森一个人在前面啰啰嗦嗦。
在这个过程中,安琪得知罗森和戴茜的实际年龄是25岁,但执行任务时一般会给他们少报个5岁左右,他们也会换用更年轻的步态和声线,这样显得涉世未深、天真无害。
从“开发区出现怪物”的传言出现开始,双同辖区那边就已经重视起来,罗森和戴茜这对长期搭档也在上级系统的安排下进入无辐区实验室搜集证据。
自打安琪作为宝贵的实验体被抓后,她的随身物品也都被特别保存起来,戴茜在进出实验的过程中注意到安琪的身份证明属于双同辖区,于是不论是从道义还是情谊角度,解救安琪都成了他们的任务之一。
由于前期潜入实验室只是为了搜集情报,没有完善的救援计划,所以救援难度颇大。戴茜和罗森一度决定按原计划专心搜集人体实验的数据证据,待任务完成离开实验室后再做救援打算。
后来罗森逐渐发现住在下铺的室友阿尔文不太对劲,他曾和戴茜商议是否尝试策反这个s盟士兵。
但是第一,关于阿尔文的心思只是罗森的猜测,虽然他打包票说自己是情场大师绝不会看走眼,但戴茜不愿意冒这个险。
第二,阿尔文本人在看守中并没有多特殊,而且得罪了奥汀的话短期内没有太大的升职希望,即便策反成功他也发挥不了太大的能量。
第三,罗森评估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阿尔文为人死板顽固,不像是能转过这个弯的人,策反难度较大。
“他这人挺有意思,就算不在军队系统里,走上社会了估计也是被人玩死的命。”罗森说着打了个方向,然后又把手压在脑勺后,无聊地躺在靠背上,“他是那种会被表面规则束缚住的人,不论是道德情理,还是规章制度,他是真的都想去遵守。他不会明白面对一些人和一些事你就不能讲仁义道德,也很难接受有些章法它就是天生有问题,就该把它捶个稀巴烂。想姿态优雅就要做好吃亏的准备,想正人君子就得被真小人玩得团团转。呵,他想保护的民众、他所以为的战友、他所忠于的联盟,哪一个不在逼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