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褐色的双眼里是复杂的欲望,尽管如此,他还保持从容,平静地凝望着她,正是这段静寂使得她也望着他,清朗隽逸,眉目间潇洒闲情,无需华服珠玉装点,他的容色光华在她那隐隐有恋慕之情流动。
金炉香篆薄云起,轻笼着浸着春寒的青纱,情非起于玉臂的雪肤凝脂,也非月光下乱了的锦衾能燃动,而只需凝视的一瞬流光,便流水桃花。
“你这样看我让我不敢再看了。”
“为什么?”
元琰笑着解释说:“我会自惭形秽。”
“为什么?”
他坦白:“因为我滥情又糜烂,配不上你的目光。”
“那我是下贱又淫荡,这不是挺配。”
“论人品你总比我强远。”
“要勾引皇帝的女人,没有人品可言。我们臭味相投还差不多。”婉凝哂笑。
“你觉得媚好是错?”
“我不知道。”
元琰笑道:“媚人不如自媚。不如先学会爱自己。”
“啊,我不知道。”
“我们交合时婉婉你觉得欢好吗?”
婉凝想了想,她先是很紧张被他抱起来时觉得有种温暖,但缠在他腰上被他硬闯有激情但是很难受,后边她被他爱抚的时候,的确是如此。“......最开始不是,后面是有。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感受过的感觉,可能是以前那些男人都是掠夺。”她甚至还情不自禁笑了:“我想你当时......还差很多吧,那时我真不愿别人叫我婉婉。”
他勾起笑容,“现在愿意了?”
“算是。”
“那我们继续......”
“不要......好像我的月信快来了,不太舒服。”
元琰叹了口气,“我帮你记着,我找医生来给你调养。等月事过去再碰你,就当是节欲。”月信时强碰女人会使她害病,得不偿失。
果然她月信伴随着疼痛来了,元琰找大医给她开药进补,气血不足和宫寒的药得一直喝,还得配上食疗和按摩。滋补过后,她脸颊有了自然的白里透红,元翊爱怜得不行。
“气色好多了。”
“谢谢你,琰。”
元琰听她亲密地叫着“琰”,不觉有些欣慰。
婉凝看他手里的黄纸卷子,“你在写什么?”
“是胡老妪的诏书,她正为镇压河北叛乱头疼。而贺兰复图谋河北,正蠢蠢欲动。掌控朝中大权的元濬和独孤连,他们实在庸碌无能,元濬除了斗富和玩女人以外干不了什么事,独孤连更是只会内斗,把控不了朝局。”
“琰,我不懂朝政,但你若想建功立业那就去吧。”
“没那么简单,我是男宠一个,没了胡老妪我什么都不是。注定她死我也会死,也许魏国就会亡于她的乱政吧。”
“那就去改变魏国,你也是元氏的一员。”
“是啊,婉婉,你说得对,我会尽我所能拯救魏国。”
婉凝看他写的奏疏:
伏惟皇太后陛下,昔唐、隆之德化,周、召之美政,垂拱而治,远覃声教,古之先哲王必以自家而刑国,政刑并立。是故必见善则喜,闻恶则忧。亲贤远佞,拔擢良才......定、幽不宁,其余降户,犹在恒州。河北之地,厝火积薪......
“坐积薪而待然,魏国将亡!我在洛阳还没察觉。但这奏疏你不能给皇太后......你会因为这而死!”
“婉婉,就算我以前是男宠,秽乱后宫,我会如你所言去改变魏国,甚至......”
她覆上他的唇,“元琰师傅,你可是要继续教我的。”
元琰脱下小指的戒指戴在她中指,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正配她。“合适。”他怕她取下戒指,就忙不迭和她在书房几度贪欢。
这个也叫她婉婉的男人,他很特别,世人只愿传诵他的那些情色故事,说他面首,说他淫荡,殊不知他是洛阳少有注意到危局的人。人总是复杂又矛盾,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有相互的理解和同情。
那一个月,她都是在跟元琰学房中术,清晨被他拉去练身段,白天学礼仪、规矩、诗书,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按皇帝的喜好,除此之外,她还从元琰那儿得知魏国濒临崩溃的真相,她和元琰攀谈许多,但无力改变也是真......晚上跟元琰交合,试着各种姿势、各种地方,他在床上很温柔,不曾弄疼过她,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关系愈发亲密、暧昧,乃至一发不可收拾。有次他们在天明时分吻得忘乎所以,元琰连胡太后的召见都抛之脑后。
但一个月终究是短暂的,胡太后已经等不及了,屡屡催促。
“过来走几步。”
婉凝款款走来,脚底莲华步步生,青涩的气质已然褪去,妖娆又婀娜,矛冰冷的态度又显得矛盾,凸显出个性强烈。
“婉婉,你做的很好。我们去洗澡。”
“现在?”
元琰拉着她去沐浴,他跟初次相见那般急切,他按住她就是遍身激吻,下身已经在试探捅着她的双腿就等着刺穿她。
她被他吻得要闭气过去,“怎么这么急?”
“这才是我的本性,粗野、蛮横、凶残正是我们鲜卑的特征,就算我们已经改姓元氏,认祖尧舜,也改变不了骨子里那胡人的野蛮。”他的大手虎口一张就将她的乳团纳于掌心,如他平时那般轻轻松松就揉捻她的丰乳,只是这次他粗暴地钳着她的乳肉,力道大得几乎快留下血月痕。
婉凝处于被他弄哭的边缘,尖叫道:“疼,好疼,永安王!”
她的声音并没有把元琰拉回理智,反而成暖情的曲调,在欲念的加重下,他将婉凝调个身按压在池壁,性欲的本能汹涌澎湃,阳物穿破她的后庭,直捣深处。池中的水被他搅合得如浪潮滚滚,婉凝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春水与池波融为一体。
“真的很痛,快停下,永安王!”
永安王,正是他的耻辱,他的卑贱。
理智被欲火灼烧殆尽,健硕的阳物曝露出原本的狰狞恐怖,仅仅是在她体内纵横片刻就肏弄出血,淡红的血丝漂荡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