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灿灿没能打破幻象。

此时的她定是凶多吉少。

鲛人在?心中揣度一番她的话，当即选择了后者?。

她将手放在?门?上，水晶门?便向两侧缓缓打开。

入眼是另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世界。

水晶门?的一旁，绕旋着千阶珊瑚礁造成的台阶，海底深处，则是数不清的正在?挖晶矿的鲛人。

谢扶玉眉心一动。

鲛人可是远古族，竟还要如此辛劳？

正在?此时，她余光瞥见那鲛人正试图悄悄溜走，她毫不犹豫催动了拂华。

拂华感应到剑主召唤，迅疾出鞘，蓝光闪过，鲛人一滞，直直自阶上倒了下去，还未落至海底晶矿，便已经在?深海中化成了泡沫，消散了。

事发?突然，江陵一时有些?意外。

“阿姐......”

她收回剑，并没回头看他，只轻轻一笑，道：“怎么，觉得太过残忍？”

从前也不是没人责她。

说她行事乖张，身为修道之人，杀伐气却?太重，没有仁善之心。

她始终不明白，若修道之人不分善恶，只分族类，立志斩尽天下妖魔鬼怪，岂不是杀伐更重？

可偏偏这种人，最终都会成为仙界人人敬仰称赞的道长。

她素来觉得，若仁善仅对信奉仙的人类，排除不以其为尊的异族，那这就?不能称为仁善，而是手段。

是一种能让强权控制弱者?，弱者?臣服强权的手段罢了。

这也是她注定与道盟背道而驰，成为游离于六界外的一介逍遥散修的因由。

她知道江陵纵使是一只雪狐，本性却?不恶，已经做好他会质疑自己为何不容她活命的准备。

谁料他却?摇了摇头，道：

“没有，阿姐做得没错。我只是在?想?......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想?得如此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便让自己落入险境之中。”

谢扶玉愣了一瞬。

“你杀她，不正是怕她会反过来害你吗？若她是一个善恶分明之人，便不会听了旁人的话，做出用幻象害人这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