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不语的苏婉婷美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袁小松看,看得男孩浑身发毛:
「婉婷,你怎么了……?」
「……」苏婉婷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正在思考什么。
男孩痛苦地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她的情:「我知道,我确实错了……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把这些话告诉你,我就安心了……」
「不!」苏婉婷突然大喊一声,吓了袁小松一跳。
「什么……?什么『不』……?」
女孩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说道:「你没有强奸她。」
「………是,我知道……因为还没有,那个……『进去』……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多大区别的。还是得坐牢……顶多,少判几年……」袁小松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为自己在天使面前说出了这样羞耻的话,也为自己曾经「做出过」这样耻辱的事情。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苏婉婷摇了摇头又说道:「我是说,你弄错了。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被人陷害了。」
袁小松浑身一颤:「你的意思是……?」
女孩又点了点头:「没错,从一开始那个宋老师去你家,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计划好了的。」
「啊!?」男孩紧张地望着她,仿佛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为什么事后她们没有报警,也没有找上你家……单是这中间的过程就有太多让人看不懂的地方。」苏婉婷顿了顿说道:「比如,那个关月珊为什么突然给你打电话把你叫去——还趁着她妈妈和姐姐都不在家的时候;而且后来突然对你做那种事,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演戏……还有她的那个姐姐关月心,以及后来把你推荐到枫华的宋老师,都让人很是怀疑……」
「婉婷……其实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也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只是因为没敢和任何人提起,因此心底也就没底……」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苏婉婷突然凝视着袁小松说道:「因为,我相信你……!」
「婉婷……」竹林中的男孩和女孩彼此无声地凝望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片刻之后……
「小松,刚才我看到湖边好像停泊着很多小船……」苏婉婷脸上重新露出轻松的笑意,「咱们去划船,好不好?」
「嗯……」袁小松也笑了。仿佛温暖的阳光将坚冰融化,发自心底的轻松和愉快时隔一年后终于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
紫竹院公园用来出租的船分为三种:划桨、脚踏和电动。袁小松本想为女孩划桨,可惜的是老式陈旧的木船没有顶棚和船舱的设计。男孩抬眼望了望渐渐升高的太阳,最终建议苏婉婷选择了造型可爱的脚踏船。
宁静的湖面上碧波荡漾,一只大号的「卡通鸳鸯」缓缓驶向湖中央。袁小松和苏婉婷并肩坐在紧窄的船舱里,一边闲聊,一边不紧不慢地蹬着脚踏板,驱动小船悠悠地绕着大湖转了两圈,又穿过汉白玉拱桥,来到人迹罕至的小湖中。
由于盛夏未至,湖面上许多荷花还没有绽放,但是大片大片荷叶组成的绿色海洋依然使两人深深地陶醉其中。
袁小松将双脚从脚踏板上移开,任由小船在湖中自由自在地随风漂泊。只见清澈的湖面上,几对鸳鸯正在欢快地戏水,看得男孩心旷怡。
苏婉婷紧抱着袁小松送给她的草帽,轻轻地说道:「小松,你知道吗……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对我说——外面太危险,说很多人尤其是男人都很坏,所以不让我出门……我初中读的是女校,而且每天放学妈妈都会开车到校门口接我。我原以为,到了枫华中学还是这个样子,没想到遇见了你……」
说着,她从胸前衣领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质挂坠,袁小松定睛看去,却是一块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图模样的护身符。
苏婉婷小心翼翼地将美玉一分为二——原来,这枚挂坠是又两枚「阴阳鱼」护符严丝合缝地拼接而成的。她将其中一枚重新收入怀中,又取出一根红丝线,将另一枚穿成挂坠,捧到男孩眼前。
「小松,这是我的回礼……为了感谢你送我的草帽……这枚挂坠是我过生日的时候爷爷送给我的……据说可以保佑我,抵挡一切鬼之力……」
「婉婷……!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收……!」尽管袁小松并不懂古玩和玉器,也不知道这枚护符的价值,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块挂坠对苏婉婷来说一定无比珍贵。
苏婉婷坚定地摇了摇头:「小松,你一定要收下……」
「……好吧。」袁小松不再多言。他顺从地低下头让苏婉婷将护符挂在自己的脖颈,又爱不释手地握着它,翻来覆去地看。
「小松,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一会儿……」昨夜同样彻夜未眠的女孩经历了这半日的劳顿,俏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浓浓的倦意。
「嗯,好吧……」袁小松体贴地从书包里取出自己的校服盖在苏婉婷身上。
女孩将头轻靠在男孩尚显稚嫩却宽阔结实的肩膀上,缓缓地、慵懒地闭上了双眼……
…………
四天后的周六上午,袁小松惬意地从美梦中苏醒。
这几天,男孩无论睁眼闭眼,苏婉婷的俏丽容颜和窈窕身姿总会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而她凝视着他,语气坚定地对他说的那句话,更是无数次回荡在男孩的耳畔:
小松,我相信你……!
一想到那次约会,袁小松更是宛如喝了蜂蜜般,心里甜滋滋的……
那天中午,两人赶在午饭前返回了学校,又主动到杨逸歌的办公室找她销假。而杨逸歌也并没有深究他们的病情,只是简单地关心和询问之后就让他们回教室了,事后也再没有提起。
只是让男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是:
销假的过程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
杨老师甚至给他一种早有预料,而且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