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该有交集的,所以答应嫁给他时就有约定,彼此此生都不做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故此……不论他是和别人有私,亦或想纳妾,我们之间也就止步于此了。”
“万万不可。”慧梦等人连忙阻止新乐这样想,“依我看,谢宗主对妙娘确实是一往情深,妙娘切不可中了别人的毒计,与丈夫离心离德。听秦阁主说,妙娘中毒之前对谢宗主也是同样情根深种,若是草率分开,将来恐怕要悔不当初,还是早日解开身上的毒为好。”
新乐心里其实多少也有点这样的想法,可是才和谢湘大闹一场,他现在又对自己不冷不热视而不见,根本拉不下这个脸提啊,而且要解毒,那不就是要和他……新乐皱起眉头脸上一红,觉得胸中恶寒浑身汗毛倒竖,干咳了两声说道:“再说吧,各人有各命。”
就这样数日过去,谢湘始终没有和新乐说过一句话,也不与她目光有所交汇,显然是故意冷淡她,反而被乔春整天缠着东拉西扯谈天说地。虽然谢湘心中烦躁郁闷,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强迫自己耐着心子应付乔春,做给妻子看。
而乔春因为被新乐凶过一次之后,就不怎么敢再靠近她,像谢湘的尾巴一样,他到哪里都要跟着。秦冼不愿夹在那对夫妻当中难做,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里和男宠姬妾胡混,不肯露面。
倒是新乐本人,表面上看去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在谢湘和乔春谈笑风生时,偶尔会多看几眼,小小地泄露了她自己都不甚了然的内心。慧梦叁人越来越担心,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好在转机很快就出现了。
某日深夜之时,一群蒙面黑衣人驾了小船靠近,悄悄跃上大船,潜入船舱后点上迷香四处搜寻。饶是他们个个身经百战悄无声息,却还是被谢湘秦冼发现,在黑漆漆舱内地动起手来。
慧梦乔春等人听到响动,也提起武器去助阵。但这几个蒙面人武功着实不弱,除了慧梦,其他人完全不是敌手,只能联手对付一个两个。
新乐也被吵醒,可是尹娘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不让她出门看热闹。正在她担忧众人之时,房门被一脚踢开,两个黑衣人冲进来,一人挥刀看向尹娘,另一人拉起新乐的手臂拖着她就要跳窗出去。
慌乱的新乐全没想着凭本事脱困,反而本能地回过头去寻找谢湘的踪影。谢湘果然追了过来,在黑衣人拉着新乐跳出窗口前,一把夺下妻子,出掌将对手掀翻出窗外。
身后一群黑衣人立刻放下手中敌人,转而围攻谢湘一人,意图伺机劫走新乐。谢湘徒手应对五六个手持利器的高手,生怕身后娇妻有闪失,运起内力狠下杀手,数招之间就结果了两人。其中两个蒙面人看同伴被谢湘击毙,突然转手攻击新乐向她刺去,谢湘连忙闪身挡在妻子身前,岂料那二人本就是声东击西,正等着谢湘过来,招式不变直接往他胸口和下腹刺去。
谢湘抬手正欲射出真气隔空逼退对方,忽然心念一动,顿了一顿,迟了半秒,就这电光石火之间,左胸和小腹已被对方划了两道口子,而那两人也被谢湘放出的冰寒真气迎面击中,接连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
新乐在黑暗中听到锦缎被划开的声音,心下一惊,谢湘从来不用刀剑,那一定是对方的人割开了他的衣服,借着窗外少许月光,似乎看到谢湘所站之处地上滴了几滴鲜血。
除了很久以前在东宫被一众高手围攻,又偏巧走火入魔的那次,新乐从来没见到过谢湘被敌人打伤。她震惊之下,心中抽痛,胸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气,就要念咒诀施法,却被谢湘握住一只手,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余下的那几个黑衣人眼见己方损伤惨重,今夜无论如何无法活捉目标,领头的打了个响哨,便各自扯呼,逃离了大船。
大家点上灯,谢湘立刻放开了新乐的手,留下的余温让新乐心里有种熟悉而留恋的感觉。
秦冼与慧梦分头去四处搜查是否有余党躲藏,而乔春看到谢湘受伤,又急又难过,也顾不上男女之防,跑过来握住谢湘的手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会这样!谢大侠,你的伤要不要紧?要赶紧止血,我来给你包扎伤口吧。”
新乐在一旁漠然看着两人不出声,谢湘却抽回被乔春握住的手,淡淡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你不必担心。新乐,你过来给本座处理伤口。”
???
“我?为什么要我去?”新乐皱起眉头睁大眼睛满脸疑问。
“本座替你挡的剑,你不该给本座包扎吗?”谢湘睨了她一眼不悦道。
新乐无法反驳,撇撇嘴低头看了看某人被血染红的衣裳,又复看了看谢湘,不再争论,披了件外袍一言不发地跟在谢湘身后去了他的房间。
乔春也想过去帮忙,却被慧智拦下。
“乔施主,谢宗主的剑伤需得除下衣物清创上药,乔施主未婚女郎在旁,恐怕多有不便。”
乔春不服气地问道:“江湖人出门在外,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再说新乐不是也是女子吗?为什么你不拦她?”
慧智慧善一愣,随即笑道:“乔施主不知道吗?妙娘是谢宗主妻子呀。是了,她不让我们喊她谢夫人,也没人跟你提过,怎么谢宗主没告诉你吗?”
乔春一下呆住,两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好一会儿才回过,急着争辩道:“可是、可是、可是他们明明互不理睬,也不住一间房……”
慧智和善地笑笑,“阿弥陀佛,夫妻之间偶尔有些小小口角,也是人之常情嘛。”
乔春哑然,只得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抱着枕头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
那厢新乐满腹心事,低头跟着谢湘踏进他的房间,谢湘突然站定,她猛地撞到对方背心,“啊呀——”新乐娇喊一声,捂着额头后退两步幽怨地看着谢湘。
“你什么都不拿就可以给本座包扎了?还是等着本座给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伺候你?”
新乐莫名其妙被刺了一顿,悻悻地转头去拿了药箱,吩咐下人准备好清水和绢帕。谢湘让其他人退出去,只留下新乐一个,坐在榻上冷冷地吩咐她给自己宽衣。
怎么回事?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要被他这样使唤还不敢顶嘴?他凭什么对自己摆架子耍威风啊!